飞机很快在卢塞纳布鲁斯恩机场降落，贺慕晟在飞机里就给余笙裹上了厚厚的羽绒大衣，饶是如此，下飞机的瞬间，乍冷的冻感还是铺天盖地而来。

余笙不由打了个冷颤。

贺慕晟又掏出帽子和围巾给余笙戴上，这才带着她去乘坐的士。

到达预约好的酒店，两人脸上都是风尘仆仆的疲倦。

余笙下车，眼前的美景和脑海中的几乎一样，世界是白雪皑皑的，远处是巍峨屹立的少女峰。

贺慕晟付完钱缓缓向余笙走来，看见她立于天地之间，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仿佛触碰都需要小心翼翼。

他的外套里只穿了一件黑色线衫，修长的手指冰冷的吓人，他默默掏出一双漆黑羊皮手套套好，然后过去牵住她。

“走吧，天快黑了，明天早上再来玩吧。”

余笙扭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安静地由他牵着回去。

两人到了酒店，贺慕晟先推余笙去泡澡，等余笙洗完出来后，自己再进去。

余笙洗了澡穿着睡衣，在温暖的套间里转了一圈，看见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

贺慕晟出来时，余笙正用托盘端了两碗粥出来。

碗中的粥香浓软糯，香气丝丝缕缕飘出，他看的一愣。

“过来吃吧。”余笙将粥端上桌，淡淡开口。

贺慕晟愣了一秒，木着身子坐过去，有些不可思议。

他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口软粥送进嘴里。

恩……和他想象的一样香甜。

从前她顾忌他的胃，爱在深夜给他留一碗粥，可他从来没喝过。

后来，他悔不当初。

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尝一口她的手艺了，没想到上天待他还不算薄。

氤氲的香气模糊了他的眼，余笙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眼。

贺慕晟，你有没有深深爱上我？

你有没有非我不可？

你是不是越爱我就越恨从前的自己。

我的过去因你支离破碎，你得用你的部未来来赔。

……

第二天两人叫了个当地的导游，带着再体验了一把当地风情。

傍晚三人来到一幢小木屋，那是一间B&B经营方式的小旅馆兼酒馆，地方不大却温馨精致，供过往旅客歇脚住宿。

余笙喝了杯热牛奶又跑到屋外玩，贺慕晟坐在吧台边，透着玻璃窗看她，眼底都是柔柔的波光。

“你的妻子非常漂亮。”

导游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叔，脸圆圆的，啤酒肚也圆圆的，看起来憨厚善良，他要了杯威士忌坐在贺慕晟旁边。

余笙此时蹲在一棵树下堆起了雪人，她戴着贺慕晟的羊皮手套，拢起雪来毫不含糊。

贺慕晟微微弯起嘴角：“谢谢，你的妻子一定也很漂亮。”

导游大叔喝了两口酒，身上暖洋洋的，不禁放松道：“嘿嘿那当然，她美得就像天使，我们在一起整整二十年了呢。”

贺慕晟看着他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脸，心里有一丝感伤。

幸福总是别人的，他和余笙似乎从来没有好好拥有过。

一想到余笙的生命每天都处在倒计时，贺慕晟就觉得胸口闷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