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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青华看见她那副不体面的模样,便让灼姩来取了茶叶去替她为青华煮茶客。

带着被擦破的手腕,羲和将自己闷在房间里,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画窗画。她不用青华指导也能画得很好。薄薄的白色窗纱被绷紧在窗柩上,羲和画着东极的山,东极的雾,以及妙严宫内清晨窗边才会有的白衣身长玉立的身影,倚靠在窗前,葱白的手指逗着窗柩上的小青鸟,墨紫色的长发流泻了一袭白。

那是一幅窗里窗,画中画。是羲和心目中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影像。

然这样的窗画,终究不能拿出去见人。只能隐秘地放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偶尔靠着那窗画解乏亦或是入睡。遂羲和再画了其他的窗画,这回画的是东极的冬,素裹寒梅,十分清冷孤绝。

如此反复描画,受伤的手腕没有停歇过,竟沁出丝丝艳红的血丝,滴落在了雪白的窗纱之上,恰巧成了一朵朵绽开在寒冬里的红梅,十分妖冶美丽。

羲和这才满意了些,因为那无疑比灼姩画得好,她也拿得出手去让青华看然后让青华给予指导。她想青华看了之后,能够夸她一两句她画得很好,如此所有的难过和寂寞就会烟消云散。

只可是,羲和捧着窗画满怀期待地去找了青华,青华清清淡淡地看了那窗画两眼,冷不防蹙起了眉,再看着羲和,问:“为何要画这样的画?”

羲和不明所以,提心吊胆道:“师叔,这有什么不对么?”

(二)

“没有什么不对”,青华不再看羲和画的窗画,淡淡道,“只是往后你都不要再这样画了。”

这句话羲和兀自回味了许久,都没有弄明白青华究竟是什么意思。恍然间,她甚至都忘记鼓起勇气问一句为什么。凡事,羲和总喜欢往好的方面想,兴许,兴许是青华他觉得羲和的画功很好所以不用再练习了。

可是这回,这样蹩脚的自我安慰法连羲和她自己都骗不过自己了。等回过神来时,青华人已经不在,灼姩小步走了过来,一手揽过窗画,端着细细看了一番,眉眼依稀带着光彩,道:“原来小师姐画的是梅花啊,虽是很好看,只可惜师父不喜欢。”说着她便凑拢嗅了嗅,皱眉又道,“而且是什么味道,还这么臭。”

灼姩嫌弃一般地将窗画还给了羲和。羲和愣了半晌,呆呆地亦凑拢嗅了嗅。墨里面夹杂着的,是她的血腥味罢。

羲和很听青华的话,从此果真没再画过画。不只是窗画,连其他的画都不曾再画过。画画这功夫,是青华教给她的,她最后还是原封不动地再还给了青华。

月中,很圆。

清泠的月光白莹莹铺下,将万物都映衬得十分柔和。夹答列浪风,将树叶沙沙沙地吹拂得响动,将一地的白月光修剪得细细碎碎。

羲和在园子里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方白纱,白纱上画着的是一袭白衣墨紫发身影的青华正逗着小青鸟的光景。却不慎被路过的灼姩给发现了去。

当灼姩面上带着诡异的笑,手里拿着她的窗画,问:“小师姐,你很喜欢师父吗?”的时候,羲和直感觉,自己周身如置冰窖,冻得直哆嗦。

灼姩对羲和的反应和表情很满意,扬了扬那窗画,满意道:“要是我将这个拿给师父看了,师父知道了你的心思,你就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一直以来,羲和对青华的情感从不屑于掩藏,她觉得喜欢就是喜欢,不必要闪躲掩藏。可是却因为灼姩的话,忽而感到害怕了起来,害怕自己因为这窗画就真的不能再留在东极了。

羲和让灼姩将那白纱窗画还给她,只可惜灼姩不肯,灼姩非得羞辱羲和一番才会罢休。灼姩对她说:“但是我不会去告发小师姐的,师父高高在上,连话都不常常对小师姐说,他会喜欢你吗?这幅窗画小师姐还是收好,我有师父亲自为我画的窗画,所以不会要这个。”随后灼姩才将窗画端端正正又放回了羲和的手里,洋洋洒洒地走开了。

羲和不得不承认,灼姩虽是要强了些,但那个时候她还是有些感激灼姩的。因为灼姩没有去青华那里告发她,她还可以努力,还可以留在东极。只是,她对青华的喜欢,兴许真的要掩藏起来了。那样会更辛苦。

(三)

鬼使神差地,羲和竟跑去了灼姩的房门外,看灼姩窗纱上的窗画。那是青华为灼姩画的窗画,画的是一位少女立于春舞花飞的时节里,很清淡却很漂亮,是青华的作风。

原以为灼姩对青华的喜欢和自己对青华的喜欢有些不一样,却不想其实是一样的。灼姩争强好胜,都只是为了能让青华更亲近她而冷落自己。

很多时候,羲和都觉得喜欢青华其实很寂寞,她也有些佩服自己一坚持就是那么久。那么久被青华不咸不淡地对待着,羲和又有些丧气,就算要花痴要头脑发热,都该是清醒了,可羲和偏生不愿半途而废。兴许,真的会有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

明明羲和能够进出妙严宫,能够时常看见青华,就在离自己咫尺近的地方。一袭白衣,墨紫色长发流泻,那么近,羲和却感觉越来越远。

现在想来,羲和觉得自己年少的时候真真是又傻又天真。那个时候她是喜欢青华,但就是让灼姩以为她很卑微很好欺负。现如今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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