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莫幽不语，就仅仅是看着白星辰。

白星辰这话就是想麻痹自己，认为她于慕瑾烨来说，自己无用，可风莫幽不是没见过白星辰的嘴能有多会说，所以并不理会她。

“风莫幽，你这一生真可怜。”白星辰笑。

风莫幽一怔，可怜？眼前这个朝不保夕的女人说她可怜？

她浅浅笑着，“你什么意思？”

“你几岁便卷入江湖纷争，在乱世活了下来，可却一辈子任人鱼肉，被人差遣，做别人的刀剑，不知情为何物，我笑你可怜。”

风莫幽心悸，她为什么会知道？

不，她并不可怜，她是一空阁最优秀的杀手，没有之一。

至于情，她从不稀罕。

“或许你有喜欢的人而不自知。”

白星辰一句话又让风莫幽陷入困境，她有喜欢的人？

不会的，这一生都不会有所爱之人。

“你胡说！”风莫幽第一次急了。

白星辰没有再多说，风莫幽面露慌色，有些信与不信在徘徊的样子。

风莫幽此人，绝情惯了，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

可若是不能点醒她，白星辰害怕慕瑾烨会有危险，倘若风莫幽能认清自己，兴许可以关键时候救慕瑾烨一次。

风莫幽最终在憎恨白星辰之下离开了。

白星辰当然不后悔她今日所言。

无非是多了个情敌罢了，而且是个长得很好看的情敌。

江城疫情因为高芸琴的到来，得到了抑制。

但是想要短时间内要江城百姓全都痊愈，没有办法。

“当初是你封锁了我的记忆？”高芸琴边调药边问慕瑾烨，情绪不大，很显然她并不是怀着仇恨来此的，平静的如一汪清泉。

高芸琴又怎会真的见江城百姓如此而无动于衷，可她不愿见慕瑾烨，直到白星辰就算死也想带走自己的时候，她才想明白，仇恨和大义面前，她愿意先选择后者。

“是。”慕瑾烨淡然。

他做的事情，何须不去承认，有所隐瞒？

“理由。”高芸琴倒是将话说的简短，充满了不屑。

慕瑾烨看着眼前那个从小喜欢围着自己转的丫头，冷漠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想起来，对她来说是一种痛苦，他想过此生愿意就这么让她在宫中为所欲为，可是易初尘倒是不愿放过她。

“灭门是我所作，但我并非愧疚，只是当时仅存了一丝仁慈。”当年雷家一家独大，慕瑾烨帝位虽然已经很稳固，可朝堂之上明争暗斗的多了，大部分党羽还是雷家的，所以慕瑾烨忌惮他三分情有可原。

后来雷家无事冤枉圣医，诬陷其毒害皇家，加上朝堂极力的怂恿，被判满门抄斩，当然，这一切是由慕瑾烨说出口的，说到底，他还是灭门的直接凶手，慕瑾烨自然知道圣医是被冤枉，可是圣医于他来说，代表不了什么。

所以放弃了圣医一门，可圣医之术需有人传承，慕瑾烨便暗中救下了圣医之女，也就是高芸琴，抹去了她所有的记忆，只告诉她是一个郡主。

“并非愧疚？你就是怕你皇位不稳，所以对雷家马首是瞻！”高芸琴并不否认，慕瑾烨对她还是极好的，就连宫里其他妃子都要去讨好于她，但这并不能抹去灭门的仇恨。

苏鸣见高芸琴如此无礼，刚想说什么，就让慕瑾烨一个眼神憋回去了。

“随你怎么想，救江城百姓为先。”然而慕瑾烨并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又为什么要在乎？

高芸琴见他一句解释都没有，有些恼怒，“救江城百姓为先？那你的皇后呢？”高芸琴故意提他心事。

果不其然，慕瑾烨毫无波动的眼睛掀起一丝要吞人的波澜，她不是看不出来，对慕瑾烨来说，白星辰很重要。

慕瑾烨不说话，但是眼神却藏不住。

“或许易初尘会拿她做威胁你的筹码。”高芸琴不是替他点明利害关系，而是在刺激他。

她也想瞧见他难受的样子，起码自己会好受一些。

“筹码？谁敢？”慕瑾烨眼里的红血丝掀起，无不在表面他心中的怒火。

高芸琴惊于他如此在意白星辰。

慕瑾烨不再同高芸琴讲话，径直离开。

他心里顿时油然而生一股烦躁。

如今萧国大军长驱直下，即将抵达边关，他根本无法脱身。

终于，慕瑾烨眉头一愣，喊来了苏鸣。

“备一匹快马，是该好好会会一空阁阁主了。”

与其说是会那一空阁阁主，不如说是救白星辰，苏鸣当然看的出来。

从这里抵达一空阁日夜不息的话，也需一日半，往返三日左右，想必能赶上萧国军队抵达边境，就算不能，他慕瑾烨也不会拿她性命去赌。

---

萧国军营。

“大军长驱直下，不足两日就可抵达凤昭国边境。”程昱同萧牧易讲军队的进程。

萧牧易闻此，满意的点点头，他已经等了好几年了，如今终于可以实现他所有的抱负，他要慕瑾烨对他俯首称臣。

“报！一空阁密函！”

一士兵传上来一封密函。

萧牧易看着密函，越发笑的张狂。

“好！天助我也！”萧牧易肆虐的笑着，“程将军，你知道吗，慕瑾烨已经到一空阁了！”说话时，萧牧易几近是颤抖的，是喜悦的颤抖。

程昱一愣，一空阁到边境可是快马加鞭的也要三日路程，为何慕瑾烨会突然前往一空阁？若说凤昭国赢萧国的胜算有九分，那慕瑾烨离开了，军队无主帅，胜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