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儿子快要从贡院出来,便提前处理好了公务,连夜赶回了家,谁知一进岚芜院,便看到了哭的双眼肿成核桃的王小娘。
“麟郎,你总算回来了……”王小娘坐在梳妆镜前,抬起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可眼泪珠子还是不停地掉下来。
“怎么回事?”多日不见王小娘,叶麟本想好好温存一番,看到现如今这幅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见王小娘哭哭啼啼地说不出话来,叶麟有些急了:“马婆子,你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马婆子行了个礼,粗声粗气地开口:“回老爷,小娘这几天可受了大委屈了!”
随后,马婆子将事先跟王小娘商量好的话说了出来,只提叶澜乔带人来岚芜院抢夺补品、克扣银两的事,还添油加醋说了很多其他的话。
“澜儿真是这么干的?”叶麟到底读了几十年的书,虽心有偏驳,但也不是一根直肠通大脑的莽夫,听完马婆子说的话,叶麟还是有些不信的。
“老爷,奴婢哪里敢说谎,那日五姑娘带了好些人进来,只说了几句话,便命人把东西拿走,还让采办只给岚芜院每日送些瓜果蔬菜糙米粗粮,这些都在账本上记着,老爷可自己查看。”
说完,马婆子把院里的账本拿给了叶麟,叶麟看了一遍后,脸色有些难看:“澜儿也太不懂规矩了些!”
“麟郎,我自知身份卑微,可到底也在府里熬油灯似的熬了这么些年,又死心塌地地为叶家生养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五姑娘这番做派,着实是伤了我的心。”
叶麟见王小娘哭得凄凄惨惨戚戚,忍不住上前把她揽入怀里:“你别哭了,我看你这几日都清瘦了不少,澜儿那边,我明日便去问她。”
“麟郎千万别去,一来,五姑娘是老将军心尖上的人,老爷不好训斥。二来嘛,我到底不是五姑娘的亲娘,她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是理解的,只是……”王小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只是我心中实在委屈,家中也就只有麟郎你能听我的倾诉,我这才……”
“哼!我看就是父亲太疼她,才把这丫头宠的无法无天!”叶麟脸色铁青,怎么?就算是天王老子疼着叶澜乔,叶澜乔也是自己的女儿,要是让外人知道自己竟然连子女都无法管教,那让叶麟颜面何在?
“麟郎肯为我做主,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就算有天大的委屈,我也不怕了。”
依偎在叶麟怀里的王小娘勾了勾嘴角,跟叶麟生活了这么些年,叶麟的脾气性格,王小娘比谁捏的都准。
第二天叶澜乔前脚刚用过早饭,后脚叶麟便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叶澜乔昨日就听慧香说叶麟在岚芜院过的夜,现如今看自己的爹脸臭成这幅样子,心里猜到了七八成。
不过她也准备好了说辞,那日叶澜乔特意让赵太医写了一份诊断单,并悄悄留着,不管昨晚上王小娘吹得妖风有多厉害,她都想好了应对方法。
“父亲万安,不知父亲那么早过来,是有何事?”
“昨日在万寿堂见到你也没来得及说话,今日抽个空,好好跟你说一说家中之事。”叶麟到底是做长辈的,深知自己不能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训斥,要让叶澜乔深知自己错在哪才是最重要的。
可还没等叶麟把准备好的话说出来,外头匆匆忙忙跑进一个传话的小丫头,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哭道:“姑娘!万寿堂传话说、说老将军不行了!”
“什么?”叶麟猛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没等他开口,便见叶澜乔疯了一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