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只。哑巴离开了养猪场,拼命着向连部跑去,一路上他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冻得如同石头般坚硬的雪地,如同冰面一样光滑。他拼命的跑着,身后隐约传来枪声和狼嚎声,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很宝贵,将碍事的棉衣扔掉,身上被树刺划破了数不清的口子,也不知道。
“快点,再快点!”哑巴泪流满面,只觉得平时看起来很近的路,是那么的遥远。
终于接近连部了,哑吧觉得时间长得如同一个世纪。他边跑,边朝天空一股脑将弹仓中的子弹部射出。
此时天快亮了,连长和知青们都还在梦乡,刺耳的一串枪声打破了他们的美梦。
“老毛子打过来了!”有人惊呼。
“快,集合!”知青们连忙爬下炕,屋里太黑,有的找不到衣服,有的穿了别人的衣服,太小穿不进去。
连长是军人出身,他在第一时间吹响了军号,他们的工作虽然是开荒种地,但还是属于沈阳军区的编制,知青们都受过一定的训练。连长来到混乱的集合地,第一个想到是查清原因。哑巴一把拉住连长,把他往食堂拉,连长搞不明白,这个时间哑巴怎么会在这里。
哑巴一脸焦急,身上的只穿着单薄的衣服,身上伤痕累累,手指着挂在食堂走廊上两张狼皮,又指指养猪场的方向,吐字不清叫道:“老(狼)!老(狼)!”
明白了,连长心往下一沉,一定是狼群袭击了养猪场,要是单个的狼,李思明和哑巴手中有枪根本不怕,早就知道北大荒上狼群的可怕,为什么我这么掉以轻心。
“周亮!立刻打开保管室,所以的人拿起武器,跟我去养猪场救人。”陈连长一声大吼“是!”周亮是连队的保管员,枪支由他保管。其他知青们已经知道了情况,一拥而上拿起各式的武器,跟着连长向养猪场方向跑去,没有分到武器的,也找些柴刀、木棒之类的。据周亮后来讲,这次事情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是在最危急的情况下,一个人的潜力是多么的巨大,连五排的最弱小的女知青都跑在他的前头。
离养猪场越近,狼嚎声越来越清晰。陈连长和知青们的心越是往下沉,不知道李思明还在不在。赶到养猪场,天已经亮了,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雪地里到处是狼的尸体,狼雪染红了一片一片雪地,还有几只未死透的狼在雪地里挣扎,发出呜呜的呻吟声。
“人在哪里?”连长和知青们疯狂地四处寻找。远处白桦林里又传来了一阵狼嚎,陈连长甚至听出来狼嚎声中带有悲哀的味道,他连忙带着知青,疯狂得往白桦林跑去。
少年实在不想动了,他的身没有一块好的,伤口不停地流血,身的力气似乎随着血液流光了。他背靠着这颗巨大白桦树,与狼群周旋,他不知道刺了多少次,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个口子,也不知道宰了多少只狼,完是出于本能的挥舞着手中的军刺。军刺已经有点钝了,还好锰钢材料还比较结实,如果没有这把军刺,自己早已被狼群瓜分。
头狼的战略很成功,狼群的轮番进攻,耗尽了猎物的力气,现在是自己发出致命一击的时候了。头狼一声嚎叫,喝退了剩下不多的几只狼,走到猎物面前,这个人类真是强大啊,自己的家族只剩下这几个成员了。
少年也意识到决战的时刻到了,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次了。这只头狼刚才在自己还有子弹的时候,一只游离于战场,让自己找不到机会,现在机会有了,但少年很清楚,自己处于劣势,绝对的劣势。身上还在流血,两只胳膊如同断了一般,但他在心中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坚持,一定要坚持,绝不能屈服这个畜生。
头狼小心的试探,调整了一下姿势,张开獠牙,猛得扑上来,少年举起军刺冲着头狼的头部一刺,那只头狼却在半空中猛得一扭身躯,让这一刺扑空。这一来,双方换了个位置,头狼站在高处,少年落在了下面,少年心中暗暗叫苦。这似乎是头狼认可的两个强者之间的争斗,其它几只狼并未过来偷袭。
头狼又连续扑过来几次,每次都差之毫厘,少年知道自己再接过几招,就只能束手待毙了,刚才头狼又在自己身上流下几道伤痕。远处似乎传来几声枪响,脑袋里的意识有些不清了,难道自己就要死了吗?少年狠狠地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头狼好像明白一般,再一次凶狠向少年身上扑来,在这危急头头,少年本能将手中军刺往前一递。然后,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
昏迷中,少年只觉得自己在一个温暖的环境中,像是在前世自己小时候的家里,那时父母还健在,那曾经熟悉的笑容仿佛又出现在面前,还在向自己伸出双臂。
“爸爸、妈妈!”少年开心地叫着。
忽然,父母的面孔变得越来越遥远,而一只恶狼的脸孔越来越清晰,正张口长满獠牙的大嘴向自己扑来。
“杀,杀!”
“杂种,来啊,老子拿妳做烧烤!”
“杀啊,我杀、杀、杀!”
“妈的,怎么杀不完!”
“哑巴,快去叫人来,不然我就交待在这里了。”
“不能放弃,我不放弃!”
“好累啊,我真得好累啊,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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