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荣昌看见母女俩的反应,满意的说:“你们别忘了,现在指望谁吃饭,我说玉嫃嫁人没有嫁妆,就是没有,非得惹我生气。”
乔氏内心已经悲凉的没有感觉了,任凭苏荣昌怎么虐待自己,都是可以的,她不怨恨,都是自己的命,可苏玉嫃出嫁,一分钱嫁妆也不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啊!“老爷,嫃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不给嫁妆,婆家会看不起的,这也是坏了老爷的名声啊!”
苏荣昌看了一眼苏玉嫃,每每看见她眼角那块疤,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有这一块疤,那能卖多少钱,现在一个赔钱货,还敢跟他计较嫁妆,门都没有:“你哭哭啼啼的要嫁妆,那姓赵的人家能给多少聘礼?一个赔钱货还好意思说,养大她,我都觉得浪费了粮食。”
听到这话,苏玉嫃从头凉到脚,这就是她的爹,没有给过她一点父爱,就想着她能卖多少钱。
乔氏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怕激怒苏荣昌。
苏荣昌看见乔氏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脸厌弃,当年刚刚认识的时候,她多么明艳动人啊!如果这些年她强势一点,可能他就不会这么过分了,但是她一直都在退让,所以他越发的有恃无恐。所以,他认为,她们母女过的这么凄惨,是她们自己造成的,关他什么事。
“玉嫃,那姓赵的小子是来提亲的,还是什么的?准备赖在苏家了吗?那你可得跟他说清楚,我是嫁女儿,不是招上门女婿。”苏荣昌已经严重不满赵临羡住家里了,因为赵临羡在家里总让他心里不能安生。
乔氏解释:“是我留他在家里住几日,好让两个孩子多接触一下,以后玉嫃嫁人了,我也难得看见他们夫妇。”
“妇人之见,女大不中留,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怪只怪你生的女儿没出息,嫁到穷乡僻壤去,要是在浔镇大户人家里头,那还能多见见。”苏荣昌又是喝了一杯酒,聊以慰藉心中的苦闷,怎么算,都是觉得养苏玉嫃养亏了。
“那姓赵的,家里有多少薄田,打算用多少聘礼娶你,这些你打听好了没有,不会指望着你不要聘礼吧!我话可说在这里,你不一定要嫁给他的,杀猪的老屠户家的儿子,年纪和你相当,那也是个不错的归宿,聘礼还能多拿出一点。”
乔氏吓的魂都要去了,那老屠户家的儿子是个傻子,怎么可能嫁去他家:“老爷,聘礼肯定会有的,庄稼人也不会这么不懂礼数。”
苏荣昌冷哼:“希望如此。”
苏玉嫃看见苏荣昌那副嘴脸,真是倒尽了胃口,饭都吃不下了。
而乔氏也是一幅心灰意冷到了极致了的样子。
苏荣昌把酒杯重重的摔倒了桌子上,起身:“看看你们母女,一个个的苦瓜相,我看见就来气,别说我偏向二房,那许氏虽然人老珠黄,可风韵犹存,主要是懂的取悦我,再看看你乔氏,我哪次来,你不是绷着个脸,更不用说取悦了。你生的女儿也一样,跟妍儿的乖巧没法比。”
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
乔氏瞬间就泪流满面:“嫃儿,是娘对不起你,是娘没用啊!”
这种话,苏玉嫃从小到大听的太多了,不怎么想听,也不想再说什么,她娘是被苏荣昌压制的死死的,不可能敢反抗,她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反抗,只有她先离开这个家,才有机会。
可是赵临羡的心思啊!到底是什么呢!
“娘,我先去休息了。”苏玉嫃说完就往屋里去了。
乔氏张了张嘴,又忍了下来,对张嬷嬷说:“你说嫃儿会不会怨恨我啊!”
张嬷嬷是从小伺候乔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看着乔氏成婚生子,到如今这般田地,她也是十分的痛心:“大小姐是个玲珑心肝的人呢!”
乔氏哇的又哭了,张嬷嬷心想只能让赵爷快点娶大小姐了。
苏玉嫃在屋子里看借来的书本,她虽然是个女儿身,但极为喜欢念书,不过许氏和苏荣昌都不希望她念很多书,她便只能经常偷偷的借书读。
她借书倒是容易,从小一起长大的祁家少爷祁谦经常偷偷的给她拿书,曾经还笑话过她,错生了女儿身。
想起祁谦,他如今是个秀才了,很快又会考举人。
曾经祁谦说过喜欢她,那时候她娘乔氏还开心的笑出声来,不过祁夫人听说以后,立马就用绝食来抗议了,毕竟她衰神附体,祁家人怎么会同意她进门呢!
好在她对祁谦也不是男女之情,不能在一起也没有关系。
只是想起这些事啊!苏玉嫃心里就一阵无奈,难道没有桃花运,也是衰神附体给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