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金陵世子。”
“侯爷杀了他?”
仲西侯摇了摇头,他自不会那么做。他放了这个人,就因为他放过了这个人,才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仲西侯看着闫忽德,他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用手背擦着嘴角,烧鸡上的油迹反而弄的满嘴都是。
“侯爷不用避讳,如果没有侯爷,就不会有今天的闫忽德。那个朱谏膺,除了是金陵王世子,他还经营着一家角斗场、十家赌场同七家妓院。”
“他不是世子吗?”
仲西侯笑了笑,总会有人这么以为,王公贵族理当有享用不尽的财富。仲西侯没去解释,人的贪欲教他如何去解释。
同样有这番感慨的还有一人,每月月钱刚好一百两的金陵小王爷,朱一诺。可怜如他,顶着小王爷的头衔却没法和其他金陵纨绔一般一掷千金,从小到大反倒还欠了墨茗八百近千两的银子,这小王爷可谓是当得憋屈。
闫忽德继续道:“他把我不夜城被掳的将士都丢在了角斗场,让他们相互残杀。”
仲西侯救了闫忽德梁,也救了那些活下来的奴隶、俘虏同武夫。
“那那个人呢?”
“傻了。”闫忽德这么说,那个叫朱谏膺的人傻了,他被一群被他视为猪狗的人包围着,在对他们的恐惧中为他的罪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他被吓傻了,这么一位世子,本可以得位执管临城,然所有的东西都已同他无缘。
“侯爷,既然这样,那你还······”
“我还来金陵做什么,对吧?”
曲天琴是这么认为的,无论对错,人总是护短的。
“金陵王做事很绝,他的表面文章比谁都做的好。”
金陵王的几个儿子都早于老王爷先行西去,他们留下了三个孙子算是陪伴老人家,长子朱谏膺、次子朱谏男、三子朱一诺。
谏膺是贪婪有野心的,谏男是善良却有心计的,而那一诺,金陵王不会让他陷入权利斗争。那一日的金陵王没有表情,把一如此大家弄得那般狼狈,不可饶恕。朱谏膺被他送到了寒山寺成了一白痴和尚,朱谏膺的两个心腹被他削成了人棍悬尸闹市。
这种做法,仲西侯做不到,他的师父仲南燕也是做不到。
闫忽德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侯爷都只说一半。闫忽德知道的很多,甚至比大统领曲天傲知道的还多。
古薇城、临城、挽风城、昱城,与其说是十二城的天下,不如说是四城的天下。十九年前帝国的兵变,站在左相身后的势力,逼死寅帝,追杀太子。一代名将韩无敌一骑当千,为太子出逃断后,朱雀大道血流成河。
仲西侯也有想法,若是把韩将军换成他,他可能做到韩将军所做到的。朱雀大道斩杀甲军千人,就为了一个忠字。
“天琴,我再考你,要人为忠,先做什么?”
“力量······”
仲西侯笑了,那闫忽德也笑了。
“我听说过暮寒楼有一个长老,江湖人号文剑圣,小姑娘,你听过没?”
曲天琴怒目对着闫忽德,这野人知道的的确比她多,她没法辩驳。“文剑圣,本名诸葛丁。通晓天下剑法却不懂施展,是个文人。”曲天琴是听人这么说的,她怀疑,一个文人,一个知文不通武的人怎么可能通晓天下剑法?“难不成他也晓得舞雩剑法?”
仲西侯笑了出来,曲天琴说对了,这文剑圣的确是知道舞雩剑法。“天琴,仲南燕当年难以参透舞雩剑法的风乎舞雩,你可知道帮他领悟的人是谁?”
“侯爷,你不会是要说帮老城主参透舞雩剑法的就是诸葛丁吧。”
“小姑娘,算你答对了。”
曲天琴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答案,而她依旧不愿去相信这是真的。
“侯爷,你笑我说力量是让人忠诚的所在,那么你说,什么才能让人忠诚?”
“教人忠诚,唯先信任。”
“信任?”
等吃过了饭,闫忽德跟着仲西侯去了他昨日才包下的客栈后院,才入西厢,闫忽德再难压抑,一口浓血吐了出来。又见他身子刹那无力,又硬生生扶墙几个踉跄连滚带摔算是爬到了床上。
而身上那数道伤口也刹那破裂,再度渗血。
仲西侯皱了皱眉,问:“何人?”
躺在床上用左手盖住眼睛的闫忽德摇了摇头,缓缓吐纳,约摸过了一刻钟,身子舒服些了这才向仲西侯讲述了他离开后的种种。
仲西侯眉头依旧,那与肤色一般的黑亮眸子射出两道锋芒逼人的目光,问:“你确定是纵横剑术?”
闫忽德极为肯定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人显然还有所隐藏,若真正以死相逼,怕是我怎么也回不来。”
仲西侯有些纳闷,那是谁,夺命杀招最后又放了闫忽德。余光瞥了眼闫忽德,或,小梁原本就不是那二人目标。
“侯爷,可能告诉闫忽德,我们此行来临城,您的真正目的!”
仲西侯看着捡了半条命回来,又强撑了近一个时辰的闫忽德梁。不愧为狼王,狠,不单对猎物,对自己也是一般。
“一卷先帝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