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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的窗,昏黄灯光却不再守望着他。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靖安成了旁人的妻,他会怎样,因为他连想都不敢想。

却原来,她真成了旁人的妻,他纵是千般不愿,万般怨愤,也只能旁观。

谢谦之眼圈泛红,他想这样子一定很难看,可是他疼啊,心脏一阵阵的绞痛紧缩,可是靖安不会再来问一句他疼不疼了,她就只在乎屋里那个人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心中隐隐想到些什么,却不愿去承认。

书言被他挥退,亦是唉声叹气。他真不明白靖安公主在想些什么,这不是**嘛!虽然约定的日子是明天,但明明有机会把公主救出来的,虽然免不了一场恶战,但公主却宁愿在这里完婚。说出去都吓死了好吗,也不知这算不算皇室秘闻,不会杀人灭口吧。

可惜了自家公子一片痴心,巧儿临行前也千叮咛万嘱咐,只盼明日行动顺利。

布谷鸟声声悠长,天光渐亮。

靖安睁开眼,首先望见的便是阿颜温柔的笑容,她回以笑颜,刻意忽略少年淤青的眼窝。

起身、穿衣、洗漱、绾发。

一切都像是做了很多次一般熟悉,他穿的是她年前新裁的那套衣服,玉冠束发,脸上少了些患得患失的神情,倒多了几分释然从容。他为她绾了民间妇人的发髻,极其简单却还是扯断她不少发丝,没有钗环,只有一枝新摘的桃花,簪在她发间。

待卫颜出了房门,靖安整个人才松懈下来,眉间一点倦色,眼中几缕血丝,她又何尝睡着过。

早饭是长寿面,卫颜端来的,有些黏稠了,靖安也没问是谁煮的,只吃得一点不剩,干干净净。

再带了会儿,外面就有人请了。

靖安望着他,眼睛慢慢红了,卫颜却笑了笑,从容起身,没什么留恋之态。

三月,惠风和畅,春光明媚。

他温柔浅笑的眉眼却更胜春光,宛如正要踏青的贵公子在和自己新婚的妻子道别。

“皇姐。”卫颜俯身给了她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他很久不曾称她皇姐了,他其实知道这一切都是在她的纵容下做的一场美梦,如今到了梦醒的时候了,“我放下了,皇姐,即便我们都走了,你也要好好活着。这一世便罢了,若有来世,我再不要做你弟弟了。”

再不要被虚名所束缚着,有了血脉亲情,连动心的可能都没有了。

“好!”靖安哽咽应道,眼睁睁的看着他松开手,坐上马车,最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了,她才敢放肆的哭出声来。

耳畔还是他黑暗中的那声低语:“阿羲,我不愿死在你眼前。”

“好。”靖安应了他,如果这是他要的,那她愿意成。

屋里卫颜的那碗长寿面还冒着热气,他吃不下多少。

衣袖轻颤,靖安端着那半碗面,一口一口缓慢的吞咽着,眼前一片水雾朦胧。

刀刃出鞘的声音格外清脆,脚步声也渐渐重了。

卫陌动了杀心,早下令动手了,阿颜的分量不比她轻,带走了一部分人,剩下的人恐怕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从郊外庄子道荆州城大概一个时辰的路途,卫陌的人紧赶慢赶却是半个多时辰就到了。待到被驱赶着下了马车,卫颜的脸色已是煞白,冷汗涔涔,便是脚下也有些不稳了。

入府门时被身后的人一推,险些栽倒在地,幸亏一个中年汉子顺手扶了一把。对着卫颜那张脸,那汉子倒是好一怔,直到被身后的人拉开,教训他闲事莫管时才反应过来,低头哈腰的向卫颜身后的人赔罪。

“那人谁啊?我瞧他身边可都是家主心腹呢。”待到人走远了,那汉子才敢向身边人打听道。

“这你都不认识,亏你还和卫姓沾边呢。那是庄子里养病的废太子,唉,就是你带来的那个老仆,又聋有哑的那个伺候着的……”答话的人眼里不无鄙夷,卫家偏得不能再偏的旁支,穷乡僻壤没活路了才回来投奔的家主,也就定个三等侍卫的差,消息还没他们灵通。

“废太子?我怎么瞅着那么像……”

“像谁呀?”

“哦,没谁,你看到我家伢了吗,又不知道哪玩去了!”那汉子嚷嚷道,远远的又冲一行人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去的该是苍梧阁吧。

“兵符呢?你说兵符在靖安手里,我才与你做了交换,容你们苟活至今,还成了你的心愿。我问你兵符呢?”

苍梧阁中,卫陌端了盏茶细啜慢饮,冷笑着发问。

卫颜挑眉,嘴角微勾低笑出声:“你以为我会信你?信你会留阿羲一条命么。兵符?你就别妄想了。”

他说的急了,有些喘不过气来,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带出许多血沫。

“哼!你若真带来了倒还不失卫家男儿的几分血性,可惜我看错人了。不过我的人已经去取了,相信很快就会到了。”卫陌不无失望道。

卫颜撑着地面的双手白得失真,指尖淤紫,颤抖着没说话。

卫陌冷眼看着,不多时,传信的人便到了。

“说!”他气定神闲的吹开浮茶。

“属下等无能,谢谦之带人把靖安就走了!”

“报!城外敌军倾巢而出,南门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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