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儿,我妹妹呢?”常恒弟兄俩在家啃了半个馒头就跑出来了,孩子嘴馋,哪有好吃的往哪去,一出门就跑到摊位这里。
常恒说着话,可是眼睛一直往卤锅里滴溜溜的看,许芳华知道孩子来这里的真正想法是什么,捞出两块豆干分别递给哥俩。
“秦铭带着弯弯骑自行车去了,不在这。”
常恒将豆干捧在手心里,先是闻了闻,然后又舔了舔,“还是这个味儿香,婶儿你不知道,刚在家我差点被熏死。”
“咋啦,啥东西坏了?”
“枣糕,胜子妈给奶奶的,奶奶宝贝的给什么似的,还锁起来怕我俩偷吃。”
在许芳华的记忆中,胜子妈是个极度抠门的人,除了逢年过节平常时候从不给常婆子送礼。
这个年代的枣糕多金贵啊,胜子妈这个时候给常婆子送礼,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了都是自私狠毒的人,凑在一起能会有什么好事儿呢?
到了晚上许芳华就知道常婆子打的什么主意了,夜色渐浓的时候,许芳华和秦嫂子正在收拾摊位,常大家的就端着碗过来了。
“芳华呀,忙着呢!咱娘病了,想吃点有味的,你看……”常大家的将碗递了过去。
秦嫂子将碗接了过去,故意大声说,“大嫂是个孝顺的,是来给爹娘买菜的吧,想吃啥大嫂你说,看在芳华的面子上不赚你钱,保证称给的足足的。”
常大家的心里暗骂,我可是奔着白拿来的,咋还让给钱?许芳华这个憨货也不说句话。
“芳华,咱娘病了……”常大家的又一次喊许芳华,想让她接话。
“刚才我就听到了,病了你和大哥给看了吗,不用担心没钱,咱娘手里可是拿着亮子的抚恤金呢!”许芳华似笑非笑的盯着常大家的。
原身是个孝顺的,一直想让公婆对自己丈夫好一点,要是哪天公婆身子有个不舒服,原身比谁都紧张,照顾的很周到。
人心都是肉长的,对他们再好,公婆的心也是捂不热的,时间久了,原身对公婆就不那么上心了。
更何况现在是换了芯子的许芳华,和他们并没有什么感情牵绊,唯余几分浅薄的面子情罢了。
“唉,芳华,你变了,原来咱爹娘逢人就夸你孝顺,把你当亲闺女看待,没想到亮子一走你就变成这样了。”
许芳华真想仰天长叹,原来所谓的茶言茶语并不是琼瑶阿姨带来的,有些人天生都会,真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自己这个大嫂不去演戏真是可惜。
秦嫂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嫂这话说的像戏文里的一样,孝顺没听过,倒是骂人的话伯娘说的最多!谁家女儿是这样疼爱的呀,干活最多挨骂最多,挨打也多。亮子要是知道他走后,爹娘这样往死里逼他媳妇,不知道会不会半夜入大哥大嫂的梦哭诉呢?”
一阵风来,头上的树叶呼啦啦的响了起来,常大家的想起常亮,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既然芳华你忙着呢,那大嫂就先回去了。”
“大嫂走啥走,菜不要啦,碗拿回去呀。”秦嫂子在后面喊着。
常大家的只得又折了回去,不自然的说,“要,咋不要呢?来一毛钱的豆腐皮吧?”
“豆腐皮没了,豆干还有几个,贵是贵了点,但味道好呀,刚才你家小子来吃了一块,一直夸好吃呢!”
“那就来一毛钱的豆干吧。”
“你那一大家子,一毛钱够谁吃的呀,来个五毛钱的吧大嫂,伯娘手里握着好几百呢?都舍得给常玲妹子买几块钱的凉鞋,买个五毛钱的菜也不多呀。”
常大家的心里一惊,常婆子给常玲花钱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会让她这么败家,这样下去,几百块钱的抚恤金早晚被这个小姑子掏干净。
心里想着事儿,也不耽误常大家的脑子里打算盘,怎么可能要五毛钱的豆干,能到自己嘴里多少?忍痛说,“嫂子手里急,买不了那么多,两毛钱的吧。”
“好嘞大嫂,两毛钱的豆干,芳华实诚不会说,但是心里记挂这公婆呢,给你切点猪肝给伯娘带回去。”言语上挤兑了常大家的一番,秦嫂子又给足了许芳华面子。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给常大家的一点甜头尝尝,让她且回去和常婆子斗去吧。常大家的对常婆子偏心小姑子早有怨言,现在常玲花钱大手大脚,足够常大家的闹一通了。
常大家的回去自然不会和常婆子闹,只是等自家男人晚上做工回来之后,给男人说道。
“今天胜子妈来家了,她走的时候我拉着她偷偷打听了一下,现在买砖头最便宜,等入了冬起房子的人家多了砖头肯定又会涨价。”
“不是还没选好地吗,买那么早的砖头干什么?”
常大家的听罢这话就翻过去身去抹眼泪,“我也不想麻烦,你不知道秦家的看见咱那妹妹,可是在城里买好几块一双的凉鞋呢!这些年爹娘咋疼她的,你又不是看不到,亮子那抚恤金早晚被她掏空。咱们不早定准备,到头来可是什么都落不到。”
“玲子被咱爹娘惯坏了,吃独食不说,还乱花钱,城里的孩子都没她金贵,还整天嫌弃这嫌弃那的。明天我给咱娘说说,让她拿出点钱先把砖头买回来。”
第二天一早,常大家的在厨房正做饭,又听到婆婆和丈夫争执的声音,“那钱谁都不能动,是留给你妹妹上大学用的。我家弘娃还小呢,盖房子还早着呢。”
常大家的心里忍不住嗤笑,还上大学的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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