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敲门声在寂静清晨的村子响起,惊得刚起床的鸟儿一阵喧闹。
看门小厮将门外一行人引进家门,眼底的喜色溢出,恨不得立即宣扬众人。
为首的男人阻止他,安安静静进了院子。
……
诺久书是天光大亮才起来的,没有打扰孩子们睡觉,自己批了件斗篷,出门洗漱。
刚毅踏出房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十来匹郡马突然出现在眼前,诺久书当即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问问情况,突然想起什么,脚下的步伐急切了两分。
绕过小溪,踏上木桥,穿过骏马……
“吱呀!”
诺久书满怀期待,推开那扇尘封的新房。
天光照进屋内,睡在床上的人倏地睁开眼睛,在下一秒又放松下来。
踏进房屋,诺久书慌忙关上房门,挡住冬日的寒风。
闻光寒突然轻笑两声,全身放松,半垂着眼,“阿久,过来。”
诺久书一个激灵,笑着上前,“你这话,让我有点雷到了。”
“嗯?”闻光寒不解。
诺久书一时半会人也想不到怎么解释,坐在边上,转开话题,“过年了才回去吗?”
“嗯。”闻光寒往里头让了让,“躺下?”
看了看对方,诺久书从善如流躺在他身边,“你身上这味儿能熏虫了。”
“哈哈。”闻光寒低笑两声,“和一群糙汉子在一起久了,都没那么讲究了。”
“你赶了多久的路?”诺久书却是如是问。
现在南溯江上船舶已经停运了,加上院里的马,这人肯定是快马回来的,这可比乘船累多了。
“腊八的时候出发的。”闻光寒道:“到昨夜,八天。”
从府城到盛元,乘船需要十天左右,走陆路饶了点最短也需要十二天左右,他能八天到,路上颠簸可以想象,难怪连衣服都没退就躺倒睡了。
诺久书闭了闭眼,“你再睡会儿。”
“睡不着了。”闻光寒没有抱她,只是捏住她已经十分细腻柔嫩的手,“在这个房间里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没现在好看,手也糙得很。”
“哈。”诺久书失笑,反击道:“你也一样,整个人黑成了炭,一双手上的老茧像刀子似的。”
“疼啊?”
“有点。”
“哈哈哈。”闻光寒突然笑了,诺久书脸红了。
她捏了捏男人依旧称不上光滑的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睡不着就起来,我给你烧水暖一下。”
“也好。”闻光寒笑了下,撑了起来。
诺久书也披好斗篷,准备出门,谁知刚推开门,知春便领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提了热水,端了炭盆过来。
看到三人,诺久书一愣。
知春贼兮兮笑道:“今儿一早,小福便同奴婢说了大人的事儿,还没来得及禀报夫人,夫人您自己就发现了。”
说着一双眼睛还不听看看房内,看看她。
诺久书瞪了她一眼,“多嘴!”
“嘻嘻。”知春笑了两声,带着身后的人进了屋,而后陆续退场。
等下人们离开了,诺久书抬眼看向闻光寒,只见他眼角带笑看着自己。
诺久书有点囧,“快去洗洗吧。”
“那夫人在炭火边等为夫?”闻光寒起身。
“嗯,去吧。”诺久书点头。
闻光寒去洗漱,诺久书搬了张凳子坐在炭火边上,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嘴角是幸福的笑。
亮亮灭灭的炭盆,如果散发着红薯香,那就更好了。
闻光寒的回来让家里热闹了不少,不过这人最先面临的是老母亲的揶揄和孩子们的抱怨,一通闹后,日子回归平静。
临近年节,家家都很忙碌,盛元的百姓大多数也能在新年这天实现肉类自由。
诺久书陪着闻光寒在村子里闲逛,逛着逛着,闻光寒突然说:“阿久,咱们这是不是压村路?”
“噗呲。”一声,诺久书笑得忍不住。
闻光寒纵容地看着她,“我说得不对吗?”
“挺对的。”诺久书忍着笑,牵住他的手。
看着远方熟悉又陌生的风景,诺久书摸摸自己的脸,“不过,你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梗了?”
闻光寒听不太懂,也不问,只说了自己想说的话,“这样悠闲的日子不多了。”
想起闻光寒信里的信息,突然沉默了一下,看向远方,双手划了一个圈。
“我其实一直想逃离这里,去一个更好的地方。”
“嗯?”闻光寒顿了顿,看向她。
“这个世界太压抑了。”诺久书带着闻光寒超前走,示意知春等人别跟上去。
闻光寒乖乖跟着她上前去,看着她满脸落寞的样子,突然就不想听她说那些了。
“我听说岳父岳母他们回来了?”
“嗯。”诺久书轻轻点头。
“咱们寻个日子,去看看他们吧。”闻光寒叹道:“这个冬日很冷。”
诺久书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张张口,顺从他的意思,没再说什么,心底的野望渐渐沉积,但终将爆发。
诺家新房子在年前完成入住,让小山村人羡慕了一把,诺久书带着闻光寒去看了诺家人,又送了一车年礼,又在小山村闹腾了一圈。
腊月二十,一家人回到了明授书谷,开始大少卫生,做小吃,总归又是一个热闹又累的新年。
好在冬日里大家都挺清闲,那些热闹总归是冲散了疲惫。
新年前几天,突然出了大太阳,闻张氏贪暖,在太阳底下晒久了,半夜就发了热,让家里好一顿闹腾,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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