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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这边战事胶着,八月初的时候,北边草原也趁着丰收开始进攻大郢,户部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胆大包天,克扣送往云州和北宁的粮草和饷银,导致云州、北边的粮草没有及时供应。

战士饿肚子吃了败仗。

屋漏偏逢连夜雨,西江府突然被西人袭击。

消息在朝堂掀起了显然大波,皇帝大发雷霆,拖着病体彻查此事。

此事牵扯颇大,太子、皇子及一众官员不敢怠慢,不过十日便查出了是员外郎变卖了十万石粮食,想要填补亏空,便东扣一点,西扒一点。

这个员外郎没脑子,牵扯到了五皇子,皇帝一气之下晕倒,醒来右手就不能用了,嘴角有点歪,当然这点是不能光明正大说的。

太子为这事儿直接连坐,当朝提出五皇子直接贬为庶民,母家斩三族,妻族斩罪臣,亲眷流放,那员外郎直接株九族。此惩罚之狠厉让人心惊,群臣自然要反驳一二。

诺久书也是来了大郢之后才知道,诛九族这种惩罚是真的少,除非扯旗反叛,否则很少用到。

太子给出的解释就是,战争当前,这种行为无异于叛国,但群臣也认为,此事事关重大,除了犯事者外,一般亲眷属实无辜,如此牵扯,太过狠辣。

荣不一起享,祸怎能一起担?

不过半天,这事儿闹到了皇帝面前,皇帝下了命令,皇子幽禁宫中,皇子妃、侧室、宠妾陪同,一众子嗣贬为庶民,其余妾室自行离去。

皇妃入冷宫,母家流放西江,皇子妃母家流放北宁,那员外郎及涉事官员斩首,其余男子全部充作官奴,做最下贱、最肮脏的活,女子全部充作贱婢,犒劳三军。

这些人,所有家产全部充为国库,取三分之一慰问云州、北宁两军。

皇帝、朝廷乃至于后宫都噤若寒蝉,以至于忽略了益侯府。

益侯父子出征,益侯夫人便带着云安郡主偏居一隅,闭门谢客,每日祈福。

云安郡主受宠圣前,有自己的郡主府,偶尔会回去瞧瞧。

就在她例行去郡主府的一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该在还有一月才出生的孩子早产了。

益侯夫人得到消息时,已经见了血。

因着贪污这事儿,宫门暂关,请太医又耽搁了时日,郡主气血两亏,哭着求太医保下了孩子,她自己香消玉殒。

益侯夫人经此一事,重病了一场,郡主丧事都是皇后派人来操办的。

皇后悲恸不已,处理了郡主的丧事后,将益侯夫人和孩子一起接进了宫里照料。

皇帝直接下令将郡主府贴身照料和保护之人斩首,其余人同员外郎家家眷一起,作为犒劳之物,送往北宁、西江和云州。

诺久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接愣了愣,身体有点发寒,不知道是因为“犒劳之物”,还是云安之死……

诺久书沉默了半响,交代家里人别再提此事。

陈将也叹了口气,比起朝堂上的阴谋诡计,军队里的那些抢军攻的事儿简直可以说是光明正大了。

林杨在一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这种事儿,事关天家,他也不敢议论。

因着京城里的人都回了来,加上今年丰收,一行人便收拾收拾去了明授书谷,好好聚了聚。

十月末,盛元下了第一场雪,所有湿地全部封了,诺久书也收到了闻光寒寄回的家书,但这一回他没有写那些边关的话题。

依旧是每人一封。

诺久书也不看他们的信,让闻立海给闻张氏读信,自个儿扒拉下小意儿的手,打开信封。

入目便是一行:吾妻阿久,启信安。

她不由得笑了笑。

他说他在云州一切都好。

他说他今年不能回家,盼着她提他在娘亲和岳父母面前尽孝。

孩子们都长大了,不知道会不会不停她的话,如果不听话,等他回来收拾他们。

……

他说他很想她,让她一定要注意身体。

诺久书眼眶有点热,又有点想笑。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将信纸小心收起来,这次的信可以光明正大地留下。

“阿寒今儿不能回来过年了。”诺久书扶着意儿站起来,轻轻道:“咱们今儿的年夜饭得少做点。”

闻张氏叹了口气,“国家大事,咱也不能说什么。”

北宁、西江大雪封山、封路,两边的战争很快结束,倒是云州、南曼这边反而越演越烈。

云州地处偏南,海拔还底,十一月也未曾落雪,战事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歇息。

南曼终究是小国,即便不拿奴隶当人看,战事还是节节败退。

南曼国主一咬牙,同旁边掸国联合,形成了联合军,一同向大郢发起了反击。

掸国还加入,大郢的进攻的步伐停滞下来,你来我往,死伤参半。

卓阳15年,丙戊年末,小年前日,天上突然下起了雪,刚开始是米粒大小的雪米,不过半个时辰,雪米变成了雪花,如柳絮般稀稀拉拉变成了狂风骤雨般的鹅毛大雪。

近丘远山,一眼望去,连绵不绝,迅速染上了一层刺眼的白。

诺久书站在门边,眉头紧蹙。

突然,肩头披上一件兔毛披风,她回头看去,是覃娘子。

“这雪有点大啊。”覃娘子走到她身边,抬头看着天上不断落下的雪花。

“嗯。”诺久书点点头。

闻张氏裹了披风过来,看了看天,点点头,“这雪怕是得下不短时间。”

木进提着一只兔子带着闻立嵩和闻立海走进来,闻言道:“这一会儿就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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