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吴庆林介绍的那个老板来了。”
于自善皱起眉头,“我今天要去方毕纯的博物馆,谁给我约的?”
“我。”女孩靠在门边,笑着说,“前天晚上我打电话问过你的。”
于自善想不起来了,他说,“他要什么?”
“听吴庆林说,他想收藏艺术品,想找你指条路。”
于自善站了起来,对钱小乐说,“对了,你喜欢吃方毕纯美术馆的东西,一会一起去。”
女孩在门口说,“还得订台呢,搞得和餐馆一样。看画展反而不用排队。”
钱小乐说,“肖静,你这是外行话,一听就知道你没去过。”
“为什么?”
于自善已经往外去,听钱小乐说,“因为……要是听见自善那样的话,去过的人就会说,什么时候?可以带人去吗?”
“出息。”于自善笑着往前去。
一路来到贵宾室,隔着玻璃窗,一看到屋里的人,他的笑容就慢慢地消失了,他转头,对身后跟着的肖静说,“你去,把钱总叫过来。”
肖静是他这边的一个业务副经理。人非常活。连忙转身就去了。
钱小乐几步过来,“怎么了?”肖静没有跟。
于自善隔着大玻璃,看着里面穿白色衣服的女孩,对他说,“里面那个女的,就是顾西的老公,曾经养过的一个情妇。”
钱小乐愤怒地眼圈瞬间红了,“就是那个闹过自杀的?”
“对。”于自善语气肯定,“米瑶,我见过她不少照片。她高中毕业,大学只上了一年,就跟了个有钱人。我就是没想到,这样能遇上。”
钱小乐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女人,他心里觉得保真什么都好,可保真的老公不知道会不会欣赏,里面的女人一看就比保真年轻,他想到这里心都要碎了,“保真怎么这么命苦。那么好的女孩,嫁给那样一个东西,还给他劳心劳力。他几年前就能找这么小的,现在更不知成了什么样。”
于自善转头左右看看,看到肖静站在另一头,他抬抬手,把肖静叫过来,对她说,“你去给他们说,我要去方毕纯的美术馆。那边有画展,如果他们要收集现代艺术品,和我去那里最好。”
******
车行驶在路上。
顾西看着远处的大厦,转头对程琦说,“帝景城变化可真大,这才三年多没有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地方。之前根本没有远处那片楼。”
程琦腿上坐着个小子,刚会站,一个劲在试腿劲。嘴里塞着奶嘴,用力吸允,腿也在用力。
程琦双手撑在他腋下,逗着说,“儿子,我听不懂你妈妈说话,你说她说的是十年前,还是三年前?”
小宝宝用力吸允奶嘴,大眼睛黑亮,神情坚毅,两腿用力蹬,使劲站。
顾西靠过去,拉过儿子的手,靠在脸旁撒娇说,“儿子,儿子妈妈都老了怎么办?记性都差了,还好我还有你。”
程琦笑着抬手楼上她。
还没说话,前排一个奶瓶扔了出去,摔在玻璃上,又弹回来,“so……”一个女童音拐着调子拔高了。
前排位置,转过来一张女孩脸,两岁多,还坐着安座椅呢,她表情带着成人式的不悦,看着顾西说,“你……你……,你是他……ohe,noot?”
顾西顿时头大,当妈妈的都可以自动解读女儿的摩斯密码,这一段的意思是,“你意思,你是他一个人的妈妈,不是我妈妈吗?”顾西连忙说,“我是说,还好――还有你和姐姐,我那个……姐姐两个字,还没有说呢。”
女童哼一声,转头过去,算是绕过了她。
小女孩的神情娇俏傲气,那种傲气,浑然天成,因为太过摄人,所以好像明明知道她是错的,也令人不忍谴责。
关键长得太漂亮。
顾西很“委屈”地看程琦。这个女儿和程琦一模一样。
程琦板着脸对前面说,“你生气就生气,这还正开车呢,你乱扔东西,影响司机多不安。”
女童转头来,毫不示弱地说,“dada,’tyousee。”她手指路中间。
司机失笑。
这两个词的意思是――红灯,我们正停在路中间!
女孩弯腰捞起来自己的奶瓶,擦了擦,看向程琦,好像如果她爸再说,她就要喝那脏奶瓶。
程琦:“……”
顾西连忙顶上,柔声说,“要注意安,不能扔东西。”
女童看着他们,不说话。
可顾西觉得那眼神带着谴责,好像在说,ok,那你们的意思,我下次应该向后扔?或者我不扔,那你们不要说让我想扔东西的话好吗?
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顾西也解读出千言万语,她觉得自己真不容易。
小女孩看着程琦,“dada,don’tyoulove?”
程琦不能伤小孩子的心,只得说,“爱。”语调很委屈。
顾西听见都替他委屈,don’tyou这个句式,是她女儿的口头语,嘟囔说,“她……以后叛逆期可怎么办?”
程琦看一眼顾西,用眼神谴责她,“你应该严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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