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极致,又没办法。
他自问翩翩公子,不与妇道人家一般见识,更不可能上前,给人两巴掌,逼迫她喝兰芝敬的茶。
“兰芝,我们走!”贺允笙说着,去扶闵兰芝。
怨怒毫不掩饰。
闵兰芝转身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南希一眼,这一眼千回百转。
和南希也对视上。
看着那傲然而立的女子,在这寒冷的天里,她眉目如画,让人瞧着便心生怜爱心动,娉婷而立,已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闵兰芝心中冷的厉害。
一是惶恐,二是因贺允笙的选择。
若真爱她,便应该顺着南氏台阶下,与南氏和离,再明媒正娶她进门。
风光体面都给她,而不是疾言厉色去呵斥南氏。
贺允笙还低头问闵兰芝,“怎么了?手这么凉!”
温柔之中,已透凉薄。
闵兰芝微微摇头,将不甘压下。
现在她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已没有回头路。
“你先在清竹轩住下,等腊八后,我便去找母亲,让母亲与她说,商户女子,认字不多,怕是妇德、妇容都认不全,到时候她定再不敢为难你!”贺允笙温声安慰,看着闵兰芝的肚子,又忍不住回眸去看了一眼,站在屋檐下的南希。
俏媚无双,勾人心魄,正是他心中最最喜爱的模样。
不认得字也没什么,等和好后,他亲手教她,想到那旖旎画面,扶住闵兰芝的手忍不住一紧。
闵兰芝吃疼,抬眸飞快的看了他侧面一眼。
心沉了又沉。
这样的男子,真的适合做丈夫吗?
他根本不懂内宅琐事,妻妾差别巨大,他似乎也不知晓,他此刻的模样,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子,却还偏偏要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
自欺欺人,却又瞒不过别人。
这样子的神色,对她从未有过。
他,贺允笙,真的爱她闵兰芝吗?
一时间,闵兰芝有些后悔回侯府,可是不回来,贺允笙手里没了银子,吃穿用度都要她掏,她那点嫁妆,能撑到什么时候实在难说,他还拿了二万两,说要买什么南山居士的画作。
她一个月花销才千两银子,二万两就买一幅画,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却知道他极其痴迷南山居士画作,每每说起都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满目崇慕。
见闵兰芝不语,贺允笙以为她是在担心,又温柔宽慰了几句。
闵兰芝才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南希看着相携离去的两人,她都差点大喊出声,质问贺允笙知不知道何为挚爱?何为情深?
但最后还是冷静下来。
微微泛红了眼眶,心里难受,觉得委屈,亦觉得难堪。
“夫人!”翠鸟轻唤,眸子微红,满目担忧。
将贺允笙暗骂一番。
南希看了她一眼,寡淡低语,“嗯?我没事的!”
略微失魂迈步进了屋子。
在这院子住了三年,她精心收拾装扮,如今没了那些画作,这屋子瞧着格外凄败,南希慢慢的去贵妃椅处坐下,心冷、情冷,“翠鸟,帮我倒杯热水来!”
“是!”
翠鸟连忙应声,担忧的看了南希一眼。
心里又把贺允笙骂了个狗血淋头。
南希摊手,看着手心的指甲印,点点腥红,都有血流出,拿了手绢轻轻的擦掉血。
垂眸看着手腕上的琉璃珠串,眸光闪烁。
这京城,也就八九公子给她些许温暖。
在闺阁时,她也曾有梦,和丈夫相知相守,夜里耳鬓厮磨,卿卿我我,山盟海誓,永不分离。
现实却是被丢在这偏僻院落,冷冷清清,寂静凄冷。
起身去了存放东西的屋子,推开了那扇窗,静立窗旁,蓦地听得声响,南希连忙抬头去看,后院静悄悄,雪白连天,并没有她希冀的那个人。
他不会来的,今日是腊八,吃腊八粥的日子,他应该陪着家人。
再者他也不知她住这个院子。
翠鸟端了热水进来,不见南希,轻唤一声,“夫人?”
南希闻言,忙关了窗户出去,伸手端了杯,坐在贵妃椅上慢慢轻抿。
水滚烫,入口暖,下肚却有些凉。
还有些苦。
涩涩的让人难受。
“翠鸟,我想喝酒!”南希道,声音里有丝丝哀求。
都说一醉解千愁,她也想试上一试。
“夫人,嬷嬷怕是不许呢!”翠鸟轻声。
南希酒量浅,几乎一杯就能醉,酒醉后俏丽模样太过于妩媚妖娆,怕被歹人瞧了去,引来是非,廖氏禁止她喝酒。
“……”
南希抿了抿唇,失落轻声,“那便不喝了!”
她性子软,又极其懂事。
知道廖氏是为她好,再者也不是真想喝酒,就是忽然间有了念想。
又抬眸看向翠鸟,“你莫跟奶娘说!”
“是!”
廖氏那厢得知贺允笙来过,说了那些话,气的眼都红了,“这杀才,竟这般作践我家姑娘,他怎么不上天去!”
恨不得提把刀找贺允笙拼命。
荣父坐在一边,默默不语。
廖氏回眸瞪他,“你怎么不说话?”
“我嘴笨,不太会骂人!”荣父一本正经道。
他心里也气,只是不太会骂人,也是真。
“……”廖氏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我得去厨房,做几样姑娘爱吃的菜去哄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定是难受极了!”廖氏说完气愤愤去了厨房。
荣父也不拦她,也知道拦不住,只得端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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