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余生,也只能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悄悄的念想。
曾经,她和一个陌生男子,一个连名字都不知的男子一起给小乞丐们送过包子馒头。
她还为他包扎过伤口,他吃过她咬了一口的包子。
他们之间,有很多第一次。
是她连幻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南希紧紧的捏住钱袋子,垂下眸子,遮住眸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凤秉御似有所感,回眸看了南希一眼,只看见她低垂着头,和那长长像小扇子一般的睫毛。
尽管她不曾看着自己,自己也不曾落入她眸中,心口还是一片柔软。
驾驶马车跟着那小乞丐。
“到了!”小乞丐喊了一声。
凤秉御让马车停下。
南希也回过神来。
只是看着面前的屋子,暂且称为屋子吧,其实也只是被大火烧毁后的残垣断壁,就是大门上,也还有烧毁后的痕迹。
“……”
南希从未见过这样的屋子。
她生在富贵乡、繁华堆之中,长辈疼爱,兄长更是宠溺,嫁到京城侯府,虽不得丈夫爱重,也不得侯府长辈喜欢,可她手里有银子,吃穿从不曾短缺,依旧和曾经一般无二,甚至还要奢华。
见着这般景象,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算被凤秉御扶着下了马车,南希还处于惊讶之中。
这个地方实在脏乱,还没踏入,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熏的她差点晕厥过去。
胃里翻滚,几欲呕吐。
却是强力忍着,招了那小乞丐过来,“马车里的包子、馒头你看着分了吧!”
小乞丐连忙点头。
喊了几个乞丐想搬馒头下来,却又怕弄脏了马车,在马车边着急的很。
凤秉御上了马车,把竹筐搬出来。
两乞丐立即上前,抬着馒头去另外一边,又上来两个。
直到几筐包子、馒头都从马车上搬下去,屋子里又跑出几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那几个乞丐瞧着年纪更小,男孩、女孩都认不出,衣衫褴褛下,一双破鞋子也不合脚。
太可怜了。
京城,繁华帝都,竟还有如此可怜的乞儿。
他们的父母呢?是死是活?
南希捂唇退后好几步,强忍着才没哭出声,眸中都是怜悯。
凤秉御走到南希身边,柔声轻问,“你怎么了?”
“他们太可怜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南希哽咽道。
她原本想把银子给他们,可如今想想,给了这银子,也只能解一时之急,以后呢?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我会安置他们!”
凤秉御的声音传来,像一道清风,瞬间便吹散了南希心中抑郁和担忧。
“当、当真?”
错愕,不可置信,还有浓浓的惊喜。
“我那院子很大,可以供他们容身,家里还小有余粮,可以供他们果腹,看他们有些个年纪也大了,好生教一番,也能自力更生!”
南希连连点头。
“如此甚好,我可以出些银子!”南希赶紧把钱袋子递上,“这次出来的急,我带的银子不多,你十日后来我家后门等我,我再给你一笔银子,用作给他们添衣,再多余的,你请两个先生,一文一武,好生教导他们!”
南希本就聪慧,只是没经历过凡尘俗世,不懂人间疾苦。
但今日既瞧见了,她便不会袖手旁观。
“好!”
两人说话,也没避着那些个正在分馒头的乞儿,所以他们都听见了,也听懂了。
也就是说,面前这两个人,要收留他们。
给吃给住不说,还要请人教他们读书认字练武?
“你们既然听见了,有什么想法?”凤秉御问。
他本不是什么良善人,愿意管这事,也是为了和南希有所牵连,以后见她有个理由。
安置这些乞儿也不是难事,那宅子空空荡荡,他一年也不去住一次,今日会去,也只因为离安平侯府近罢了。
小的懵懵懂懂,看着大的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为首那个却是看向了南希。
他不信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信这个花脸猫似的姐姐。
南希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微微泛红了脸,诚挚道,“你们想清楚了,跟着这个哥哥去,以后不用这般没有尊严的乞讨,有衣穿、有饭吃,还能读书认字、练武,你们好生学,等长大后,便能出人头地,堂堂正正做人,只可惜我是个女子,不能出面安置你们,但你们放心,我会给这位哥哥银子,多少你们不必管,定够你们吃穿用度到长大成人,若是可以,我会去看你们的!”
南希的声音很轻柔。
从不说谎之人,开口说话便十分能让人信服。
或许是堂堂正正出人,能出人头地打动了他们,有两个乞丐竟是哭了。
“我愿意!”
一个开口后,其他都跟着开口。
“我也愿意……!”
南希瞧着,心中甚慰。
看向凤秉御。
凤秉御微微颔首,“那你们便收拾收拾,最迟明日早上,便有人来接你们,到时候你们跟着他走就是了!”
“那我要怎么相信,那个人不是坏人?”为首的小乞丐忽然出声。
是啊,万一来个坏人怎么办?
南希也担忧,看向凤秉御。
凤秉御想了想,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掀起衣摆,哗啦一声割下一块,又快速一分为二。
“一块给你,一块来接你们的人会带着,便当作信物吧!”
为首的小乞丐道,“我要在上面做个记号!”
凤秉御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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