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告诉我的吗?”
略微停顿了下,换了口气,我继续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且我跟咱们爸妈的想法不一样,我不会干扰你自己的想法与选择,无论什么事。所以,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在你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之前,我觉得你对我是不用忌讳什么的。”
说完我就不再开口了,等着那头的她自己做决定,说,或是不说。
可能我的这一番忽悠确实让她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吧,我能眼见到她的眼神越来越平静,脸色也慢慢平静下来,嘴巴张了张,似乎就要说话了。
“其实,”才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她就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轻微颤抖着,声音也开始变得低沉嘶哑,“苍蝇一直都在,水也一直都在,也没有所谓白米。”
这时候恰巧她的室友刚上完厕所出来,从我妹身后过去,看到了正在和她打视频的我,还微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但我此时正低着头认真思考着我妹妹的话,压根就没听到她的声音,所以也就没有跟她打招呼,搞得人家小姑娘颇为尴尬的讪笑了几下,然后就直接走开了。
…………
我自认为还算是一个思维挺敏捷的人,平日里思考问题也挺快,虽然未必能给出解决方案,但我总能想到大体方向。
就像此时一样,我基本上低头没思考多久,心里就已经隐约产生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答案。
虽然我妈说我跟我爸学的太多,是个说话不过大脑的急性子,但我还是并不这么认为的。我感觉自己说话其实明显都是经过思考的,而且很注意说话的方式。
所以我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那边的妹妹,轻声提了一句看似与这事毫不相关的两个词,“恶之花?波德莱尔?”
我妹妹没有回答,只是又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脸上那奇怪神情更甚。
所不同的是,这时的我终于看懂了她那奇怪表情到底隐藏着什么了。
我想,那可能是一种怜悯吧?
看着她的表情,我终于确认了那答案的正确性。
很是无奈的笑了笑,我透过视频中的实时影像,认真的地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看她眼神中倒映出的那世界。
在那里,我终于,
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那苍蝇,那血水,那啪嗒啪嗒不停滴水的淋浴头,那被我捏在手中不停蠕动的白蛆。
在那一刻,
我终于想起了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