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打满算,他们石家的家当也就是那百来两银子,租铺面加上进药材的钱怕是都不够!只能厚着脸皮求人了!
董氏道:“开医馆也能挣钱吗?我记得当初我们三妹嫁给你之前,老爷就已经给你钱开医馆了,三妹嫁妆也是比平常人家富户多数倍的,可你开医馆这么些年,三妹的嫁妆都花光了,你连买间铺子的钱都凑不出,还指望你能补家用?”
这话说得石术脸一阵红一阵白,董氏虽说的是实话,可这也太伤人了!
阿衡在旁边忍得够了,她站起来和董氏行礼,道:“我阿爹医术高明,若是普通医者,我阿爹怕是早就良田百亩屋舍齐全了,若非我阿爹医者仁心,在医馆行善积德,时常少收或者不收病人人诊费药钱,何必要劳烦二舅母你操持嚼用?
我自打出生便是个病秧子,阿爹阿娘劳心劳力地花钱给我调理身子,如今也是我报父母恩情之时!我自己虽没什么银钱,可我未婚夫有,让他拿些银钱出来给我阿爹阿娘置办铺面和房子还是有的!
一会我便出去找个掮客买个房子和铺面,我们不姓胡,日后我们石家也不会叨扰二舅母1
阿衡说这话就要站起身来收拾和爹娘出门!
董氏冷笑:“呵!我倒要看看你未婚夫是何许人,还未曾嫁过去就开始占夫家便宜,哪个人家敢娶?可别今日在此说大话,到时候被退婚扫地出门还得来求我们胡家1
追花“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刀架在董氏脖子上,呵斥道:“大胆,我主子身份尊贵,岂容你这等刁民侮辱1
石术夫妇和胡闵炎夫妇也让追花莫要冲动,上去去劝。
一直坐着未曾说话的胡天鹏突然站起来,对阿衡道:“你竟敢让人拿着刀指着你舅母?”
阿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做声!
胡老夫人道:“都是一家人,孩子把刀放下好好说话1
胡天鹏冷笑:“一家人?这就是你们说的一家人,稍有不顺意就刀剑相向,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1
胡闵炎呵斥他:“她们是你妹妹妹夫和外甥女,你说谁是白眼狼,今日这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若非你家的咄咄逼人,阿衡这丫头又岂会如此?”
然后又去劝阿衡和追花,把刀放下!
方才被刀架着,董氏惊魂未定,如今倒是回过味来,觉得阿衡不敢杀她,不过是拿拿架子:“你们都别劝,我姑且看看今日哪个敢杀我?这世道没天理了,到别人家里蹭吃蹭喝还拿刀子要杀人1
胡天敏在一旁哭道:“二嫂子你说谁蹭吃蹭喝,我等若非情非得已又何苦住回来,你说话这般难听1
孙菊枝在旁边点头:“二舅母这嘴可真是厉害,拿刀架着都止不住你口吐芬芳1
“娘!咱也不住这了1看了一场闹剧,孙望宗终于说了句话!
胡老夫人道:“你们都是我的孙儿,你们就是过得不好才回来的,去哪去?谁都不许出去,这家我说了算1
董氏冷笑一声:“你说了算?那麻烦婆婆您再执掌中馈,想办法……”
她话没说完,脖子就被追花用刀子压了压,她愣是不知死活地挑衅:“你有能耐别指着!你杀了我啊1
追花看了一眼阿衡,阿衡表情淡淡地。
她刀子入了几分,鲜血从董氏的脖子上流了下来,滴落到她胸前的衣领上!
这下所有人都止住了声音。
因为她们和董氏一样觉得追花不敢杀人!
董氏大叫:“杀人啦杀人啦!你个白眼狼你个不孝孙。”
阿衡踱了几步到董氏面前,衣服苦口婆心模样道:“二婶,我劝您还是好好说话,追花可是我未婚夫暗卫,杀人如麻,她手上的这把追魂刀,摸了也不下数百人的脖子,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她是我未婚夫的人,生气气来我也管不住,二婶你自求多福1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惊的是追花竟然是这样的人,更惊的是阿衡的这个未婚夫到底什么来头,随便给未婚夫指几个人就指个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