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药香扑鼻而来。
楚芊芊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几种药材的名称,但记忆中,她是没看过医书的。
狐疑地眨了眨眼,楚芊芊绕过屏风,走向了卧榻。
卧榻上,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里,侧身而卧。乌发遮了容颜,只依稀露出一点白皙脖颈,和眉下蝶翼般美丽的长睫。
楚芊芊看完一眼,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
随后,楚芊芊看向床头柜上一字排开的银针。
心底,慕地升腾起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她拿过针,又仿佛,她甚至医过人。
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楚芊芊将冰凉的手伸入锦被,摸上了男子脉搏。
须臾,诧异地“咦”了一声。
而后,她掀开锦被,蓄力一推,让男子趴在了床上。
再而后,她撩开他上衣,露出那精壮挺直的脊背。
这无疑是一副足以令人尖叫的身体,线条、肌肉、肤色,无一不完美到了极致,就连触感,都称得上是绝无仅有。
楚芊芊的手指在他脊背上弹了几下,似带了几分调皮的意味,随即深吸一口气,拿起银针,对准其中一处利落地扎了下去……
却说楚芊芊陪欧阳瑾去如厕,姚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二人回来,心中不免着急。再一想到欧阳瑾那小肚鸡肠的性子,又有些后悔没陪楚芊芊一块儿去。加上王妃那边派人来问了一遍,姚汐就更呆不住了,决定前去找找。
出了大梅园,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了一番,别说,还真遇到了欧阳瑾。
“欧阳小姐!”她迈着小碎步来到欧阳瑾跟前,看了一下周边,疑惑地问,“欧阳小姐,楚小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欧阳瑾轻蔑地睃了她一眼,笑道:“哦,她说,不大舒服,想去厢房歇息歇息,我便自己先过来了。”
姚汐弱弱地吸了口凉气:“不舒服吗?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不会是你欺负了她吧?”
欧阳瑾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姚汐不善察言观色,并未发现。
欧阳瑾又道:“姚小姐,你觉得我会欺负自己的姐姐吗?是不是你在乡下经常干这种事,所以觉得大家都跟你一样?”
“我才没有!”姚汐急了。
欧阳瑾厌恶地翻了个白眼。
姚汐约莫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太大了,抿了抿唇,轻声道:“那……劳烦欧阳小姐告诉我楚小姐歇在了哪个房间,我去看看她。”
看她?你是想巴结她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哼,也罢,既然你想升天,我便送你去升天!那个院子,连御史大夫的儿子无意闯进去,都被打死丢出来了。一个侍郎的女儿,一个九品芝麻官的女儿,想来下场也不会好多少吧!
欧阳瑾莞尔一笑:“好像是那边的院子,你从那边右转,会看到一条种了菊花的小路,然后一直走,走到尽头再右拐,第一个院子就是了……”
姚汐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欧阳瑾指示的地方,想找个丫鬟问问,却一直也没碰见,只得自己慢慢找。好在也没找多久,便见一扇大门敞开。
“楚小姐,你在里面歇息吗?”
一边问着,一边走了进去。
待绕过屏风来到床前,看见一名背上扎了不少银针的男子时,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而屋外,拧着奶茶前来探望表哥的上官钰,在听到这一声尖叫后猛地施展轻功跃入了房内,就看见一紫衣女子掩面坐在地上,随着他的奔入而将头扭了过来。
“是你?”上官钰眉头一皱,“你跑来世子的房间做什么?”
他不知她名字,只记得她与楚芊芊是一块儿的。
姚汐懵了,这不是厢房吗?怎么变成诸葛世子的房间了?是她走错了吗?还是欧阳瑾给她指错了呀?
上官钰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和机会了,他看着诸葛夜背上的针,脸色就是一变:“你敢刺杀世子?”
姚汐打了个哆嗦:“没……没……我没有……”
在小厨房熬药、磨药的太医与管事妈妈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一看这阵势,吓出了一身冷汗。
上官钰雷嗔电怒:“把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管事妈妈上前,一把擒住了姚汐。
姚汐哭得浑身颤抖:“饶命啊,郡王!我没有刺杀世子!我真的没有!我连碰都……”
“啊!”
太医拍着大腿,咆哮了一嗓子,“妙啊!妙啊!我怎么没想到扎这几个穴位!神针!神针啦!姑娘!姑娘姑娘,请受老夫一拜!”
姚汐:“……”
一上午的应酬,王妃有些累乏,可到底没忘记正事,叫贴身婢女拿来名册:“十人都到了吗?”
婢女道:“王家小姐感染了风寒,没能来赴宴。”
风寒?王妃冷冷地哼了一声,分明是不乐意给她儿子冲喜,哼!她还看不上她呢!
摘出王家庚帖,丢入炉子里后,王妃开始一一翻开另外九人的庚帖,以及她们的字画。
当看到楚芊芊的名字时,王妃睁大了眼睛:“你刚刚说,是谁赢了郡王的?”
婢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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