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
高子轩匆匆回来,没看到月婵,忍不住问丫头们。
两个丫头相视一眼,大点已经留头的丫头小声道:“回王爷话,王妃在里屋呢,只是……”
她话没说完,高子轩已经进了屋子,甩手打上帘子,还没进里屋就听到嘤嘤的哭声,高子轩心里一紧,急步进去,就见月婵爬在榻上正哭着呢。
本来就瘦弱的肩膀显的更加瘦弱,头发有些散乱,衣衫也皱了起来,那哭声并不大,只是很压抑,让人听了忍不住心酸。
“婵儿……”高子轩听的难受,几步过去把月婵搂在怀里,仔细一看,她眼睛红红的,还有泪光闪烁,因为爬着哭,脸上有些红痕,看起来说不出的可怜。
“谁欺负你了?”
高子轩心里紧张之极,月婵自从嫁过来之后,他就没见月婵哭过,就是遭逢大难差点被北狄人射死也没掉一滴泪,今儿这是怎么了?
一想到有人欺负月婵,竟然把她欺负哭了,高子轩说不出来的暴虐,恨不得把那人撕了。
“阿九……”月婵抹了一把泪,可怜兮兮的叫道:“我没事,没人欺负我,不过,我今儿见了承润心里难受罢了。”
“承润?”
高子轩不明白月婵见到承润怎么会哭。
“那孩子……”月婵咬着唇,一边拿帕子擦眼泪,一边道:“我到底养了这么些年,一下子送进宫里,我原想着交到皇贵妃手里定能护他安稳,今儿才明白这怕是不能的,宫里那个地方,自来阴谋不断,那孩子在咱们家住着哪里见过这些,咱们家可没那乌七八糟的事情,他到底太过单纯了此,没奈何,我只得狠下心来把那些龌龊之事还有狠辣手段告诉了他。”
“这是该当的。”高子轩抱着月婵晃了晃:“莫哭了,我们注意着些也就是了。”
月婵点头又摇头:“我怎么着都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要让他了解这些,本来好好的,心却要染黑,阿九,承润要想真正成长起来,不定经历多少血腥之事,我一想就心如刀割,我的承润……”
说着话,月婵抱着高子轩又哭了起来。
这一哭,高子轩心里也是酸酸的,他甭管在外边怎么样,可实实在在是个疼老婆孩子的,对几个孩子那是宠爱非常,一想到承润到宫里要承受他小时候所承受的一切,还要防着那些明刀暗箭,高子轩心里也不好受。
哭了一场,月婵心里舒服一些,不好意思的对高子轩笑笑:“实在对不住,我着实担心才……”
高子轩伸手替月婵抹着眼角的泪水,声音温柔:“和我说这些做甚,咱们夫妻一体,你心里难受难道还要瞒着我,嗯?”
月婵把头埋进高子轩怀里声音也因为哭泣而变的有些暗哑:“我实在是……这样大的人了,都是孩子的娘亲了,还动不动就哭。”
高子轩失笑:“你哪里动不动就哭了,叛军围府都没见你掉过一滴泪,你也就是心疼孩子,甭说你,我只要一想想承润住在那么一个地方,我心里也提着呢。”
他又劝道:“你也别着急,总归三哥瞧着,不会让承润有事,再者,还有咱们呢,怕甚么。”
月婵这才开解了一些,说着话,又想到孟家,叫了环儿进来,让她给孟家送信,让孟皓宇和孟之文都低调些,万不可张扬了。
高子轩向来知道月婵是个聪慧的,却没有想到她有这般的心胸,看的也这样清楚,知道新皇登基,正是不稳之时,嘱咐家族小心行事,更为了家族百年大计着想,让家里父兄朝着孤臣忠臣的方向去做,只要是孟之文和孟皓宇能听得进她的话,以后孟家可保两代无忧。
月婵吩咐完了,又和高子轩商量收缩荣亲王府的势力,更让高子轩把兵权交上,以后行事也切莫张扬,另外,两人商议着,等朝局稳定之后,一定要悠闲度日,省的新皇对他们荣亲王府不放心。
虽然说康成帝是高子轩的嫡亲哥哥,可做皇帝的哪个不疑心,先前皇上对高子轩好,那是因为两人都是王爷的缘故,没有什么利益冲突,现如今,他是皇上,高子轩若是手握兵权,行事再不收敛,说不定哪一时会招了忌讳,这样反而不美。
反正两人也没有多大的野心,不若趁着现如今早早的退步。
主意拿定,月婵心里也塌实了些,自此之后便在家里相夫教子,出门访客的机会都少。
高子轩更是在辅助康成帝彻底掌握朝局之后,便开始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早朝能不去就不去,衙门也甚少再见到他,康成帝问起,只说要在家里陪老婆。
他和月婵两人经常不在长安城居住,一年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城外的温泉庄子上,两个人读书谈诗论经,下棋作画,有时候相携着在池塘边垂钓,日子过的自在非常。
康成帝有什么朝中大事要寻高子轩商议,通常要派人三催四请才能见到人,只恨的跳脚大骂,说高子轩白拿了朝庭奉禄,不知道为君分忧,更骂高子轩懒惰异常,不尽忠王事。
高子轩听了并不觉得怎样,只是笑道,若是嫌弃他,他可以不要奉禄,但是如今自在的生活却是不能丢的,只这些话,就差点把康成帝气个例仰,不得不扔个茶盏子把高子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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