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相信吗?不该相信吗?
香炉中的香尚未燃尽,烟气透过镂空的金盖,波波折折的穿行在我们之间,我看着眼前的人,越发不真切起来。
“殿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士兵的传令声:“外面一切都准备就绪,但是今日风大,天气也不太好,您看看要不要改日。”
“不必,就今天吧。”那人低低回话,眼睛斜斜的扫着有些无措的我。
“您的午膳给您送过来了。那位叮嘱我我给您放在帐里”那人说罢,步子迈开,就要进来。
我身上还穿着一件单衣,听到声音一时失措,急忙躲到塌的内侧,用被子颇为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盖住,屏住呼吸,一下也不敢动了。但是我这个躲藏手法太过粗劣,就在我躲藏的那段时间,我几乎已经预见了自己被发现的惨痛后果。
那人慢慢走进来,脚步声极轻地绕过屏风……
正在我无比纠结与尴尬的时刻,身边那人竟然双手在床边一撑,一跃而上,就直接躺在了我的身边。
床幔解开,扬然洒下,纷纷洒洒似青白色的天幕笼罩。我躲在锦被之后,看着倏然朦胧的视野里缓缓靠近的后背,咬紧了下唇。那人还穿着那身青袍,白色的头巾没有一点的散开,我还是丝毫看不见那人的容貌。
“殿下可是歇下了?”
我听到身前的人发出一个“嗯”的音节,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困倦和慵懒。我真心佩服起眼前这人的演技来。
隔着一条锦被,我被他顶到墙角,脸还紧紧抵着他的后背。我的额头微微出汗,心中的慌张却少了很多。
“把午膳放进来吧。”
“是。”
我躲在那人身后,难得一种踏实的感觉在我心头弥漫。但即便如此,听到那人进来的时候我还是颇为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拼命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那个人放下托盘,很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我松了一口气。
我把头露出来,转过身子,就想着爬起来。却在同时,一只手猛然按住我的肩膀,把我紧紧的箍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
锦被铺天盖地地罩上来,面前的视线陡然发生转变,我靠在那人的胳膊上,一瞬间有点懵。我吃着惊,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一瞬间挣扎。我的头被按在那个人的怀里,透过胸膛,我甚至能听到那个人的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对了殿下,那位让我给您带句话。”刚刚原本应该走远的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前。
没想到那人还会半路折回来,我心有余悸的躲藏在一片黑暗之中,若不是他拉回我来,估计我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吧。
那士兵继续道:“这里的一手大权是都应该交付给您的,但您既然不是孤军奋战,为人也应当尽量坦诚。”
我听到身前的人冷哼一声,然后点点头:“告诉她我知道了。”
“遵命。属下告退。”
那人终于离开,我却不敢再动了。这种动作停滞了几秒,听着外面终于没有声音了,理智终于重新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近乎慌乱的挣扎着,几乎脱口而出:“你到底是谁?”
我们两个人的眼睛对视着,好像都被我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惊了一下。我在那一刻也没弄明白为什么就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为什么呢,可能是刚刚的感觉,似曾相识吧。
那人没有解释,好像受了什么刺激,眼神躲闪着突然就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直接坐了起来。他从床上下去,背对着我坐着,依旧一言不发,只是把桌上冒着热气的药向我推了一推。
“喝药。”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暧昧中缓过神来,被冷不丁使了个脸色,有点抹不开面子。
我抬起眼皮,看着他的背影,就感觉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我脑海里来回游荡。
香炉里的香,终于闪烁片刻,熄了。
我开始思索,但头上突然袭来一阵阵晕眩,我看着眼前的人好像突然变得重影,越来越模糊不清。与此同时,巨大的耳鸣声充斥而来,似天雷滚滚,夹杂着哀猿凄鸣。我不堪忍受,把手从刚刚那个人的手下抽过来,用手掌死死的抵着太阳穴。
我看看天空。怎么回事?
天地好像都在旋转。我挣扎着紧紧抵着我疼痛欲裂的头,感觉到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营帐,我身下的软榻,床下的这个人,天地万物,都被卷入这场巨大的混沌之中。
“怎么了?”那人发觉我突如其来的不正常,马上去探我的脉搏。我听不到他说了一句什么,只感觉道眼前的那个可怕的漩涡好像突然间汇入苍穹,我的视线慢慢变得漆黑。
我仿佛在原野上奔跑。我听到凌厉风声的咆哮,无数的罗煞夜枭在我身后急速追逐着。恶狼夜行,百鬼皆出,凄厉的惨叫声不绝如缕。
这又是怎样的梦魇?
我拼命向前奔跑着,却又跌入了茫茫的夜色之中。惊恐,疼痛如暴风雨般席卷而来,我我咬紧了牙关,却终于忍不住发出无比凄厉的尖叫。
为什么你们都要过来,为什么你们都要找我,为什么要把我困在这里,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在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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