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现恶意,估计暂时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淡淡的扫视他的衣袍,见他面色微变,忙解释道:“我无意亵渎。但是你愿意为我治伤,你很善良,谢谢你。”
我努力回忆了一下阿良的那双天真无害的眼睛,模仿着用同样无比单纯的眼神看着他。
那人的眼睛突然流露出一丝笑意。我一阵惊喜,看来这人吃这一套。
“被我抓住,你就不想逃吗?”那人不动声色,缓缓道。
我眨巴一下眼睛,无比坚定地编着瞎话:“我不跑。信徒都是世界上最真诚的人,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
“我不是什么信徒。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现在在这里,是安全的。”那人好像对我的话语浑不在意,隔着斗篷揉一揉我的头发,转身将我的被窝从脚的一端扯开。
我身子一僵,我刚刚穿好的鞋子……还老老实实的挂在我的脚上呢。
那人仿佛早就意料到了,动作极慢的帮我脱下鞋子,端着我的脚细细查看了一会,又舒缓了眉头,好像上面有什么好看的一样。
虽然我们都向对方表露了善意,但这个动作,似乎有些过分亲昵了。
我的脚向来没什么好看的,又瘦又长,根本没有那些玲珑的小脚来的讨喜。而且冬天的时候,还会生出冻疮来,好在现在天气回暖,我也少了诸多罪受。我瞥他一样,默默把脚缩回被子里去,有一点点的心虚。
“还说不想跑?”
我在心里切了一声,既然知道我想跑,又何必来试探我呢。
“我不跑,难道你们会放了我吗?”
“你先把伤养好。”那人没有理会我,起身从外面端进来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放到我的桌案上。“你身上被人下了蛊,先喝药。”
我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先把药喝了。”
我犹豫的看着药碗,一种十分强烈的不安涌上我的心头。我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双幽若黑潭的眼睛,却无法从中读出半分情绪。
“你不信我吗?”
我非常坦诚的摇了摇头。
敌营中人,装扮怪异,身份不明,善恶难辨,对我却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善意……我应该相信吗?
那人也沉默着,好像不知道应该如何向我解释。从第一眼见到他,我就感觉到这个人好像很不喜欢多说话,总是喜欢用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我。
但是即使这样的沉默不言和无形中营造出来的疏冷气质,我却感觉到一场巨大浩瀚的波涛,隐藏在这个身体之中。
我该相信吗?不该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