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那边,殷雅柔坐在房里哭个不停,三夫人看着女儿,心中觉得这次女儿做的真是有欠考虑,想说两句,话到嘴边又不忍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柔儿。”终是叹了一口气,将女儿揽在怀里,轻拍着女儿的背,安抚着。
殷雅柔哭得更甚,哽咽着说:“母亲,你要为女儿讨回公道啊,在那么多人面前,女儿被人那般羞辱,这要是传了出去,女儿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三夫人听了女儿的话,越想越气。
“那人定是有人指使,否则,他不会有那个胆子,敢败坏我女儿的清誉,我绝不轻饶。”恨恨地说完这句话,又软下语气对怀里的女儿说:“柔儿,母亲找了一个医婆,听说有几分本事,明日让她瞧瞧,若真能治好,也是一件好事。”
殷雅柔听了这句话,推开母亲,哭着说:“这种事,这种事怎么让人看?”
三夫人只能安抚说:“柔儿,没准儿能治好呢,要是治好了,以后就不用再为此烦恼了。”
“以后?女儿还有以后吗?祖母肯定随随便便找个人把女儿嫁出去。”殷雅柔气急,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推到地上。
三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你祖母就是在气头上随便一说,你放心,就算老夫人是认真的,母亲也绝对不会让你的亲事那么轻率就定下来。”
听母亲这么说,殷雅柔气消了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将珍儿叫了进来。
“珍儿,前两日让你查的事情,你查清楚了没有?”
珍儿伏低身子,说:“查清楚了,厨房的两个小丫鬟说,是八小姐散播的谣言。”
殷雅璇?一个八岁的小丫头?
殷雅柔与母亲相互看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八岁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这件事八成是二房的主意。
三夫人看了一眼地上碎了的茶杯,说:“把这些收拾了,再去拿一套新的茶具过来。”
珍儿领命下去后,三夫人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说:“柔儿,二房暗地里给我们使绊子,我们就送他们一个大礼。”
殷雅柔脸上泪痕未干,但眼中悲伤的情绪已然不在,“还是母亲疼爱柔儿。”
冯公子与大姐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两家挑选了一个吉日,八月十五,让两个孩子完婚。
经过了那日的闹剧,这个好消息让殷府上下添了一丝喜气,大房大张旗鼓地张罗着大小姐的婚事,虽然距离大婚还有数月,但整个宛城都已知晓这桩婚事。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殷雅璇的九岁生辰。
“母亲,璇儿想出去玩儿。”
殷雅璇呆在府中无聊得很,很想出去逛逛,和母亲提了好几次,母亲都没同意。
起初,是担心大火过后她身子没好利索,万一再生病可如何是好。
“母亲,就答应璇儿吧,璇儿好久都没出门逛逛了。”
二夫人禁不住女儿撒娇,笑了笑说:“好好好,母亲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能一个人出去。”
说完,问身边的巧儿:“昭儿今日在不在府中?”
巧儿回答:“三少爷今日无事,就在房里呢。”
“那你去告诉昭儿一声,让他带璇儿出去逛逛。”
片刻后,殷府门前,殷明昭与殷雅璇并肩站着。
“三哥哥,我们先从哪里逛?”殷雅璇只到殷明昭胸口,不得不仰头看着他。
殷明昭低头,看了看妹妹没说话。他虽然经常出门,但也没怎么逛过街,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答。
还是身后的喜儿开了口。
“小姐,东边有一条街,特别热闹,我们可以先去那里。”
殷雅璇点了点头,说“好,喜儿你带路。”
说完,左手很自然地拉起殷明昭的右手,跟着喜儿走。
殷明昭没想到妹妹会有此动作,愣了愣,没跟上殷雅璇的步子。
“怎么了?”殷雅璇见三哥不走,疑惑地回头。
“这……”殷明昭看了看两人拉着的手,有些不自然。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个庶子,而妹妹是嫡女,他的生母赵姨娘从小就教导他,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即使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也不能忘了嫡庶有别。
殷雅璇多多少少猜到了殷明昭的意思,摇了摇他的手,说:“这有什么啊,哥哥本来就要拉着妹妹啊。”
哥哥本来就要拉着妹妹啊。
告诉她这句话的人,是她的大哥。还记得小时候,大哥偷偷带她出去玩儿,怕她走丢了,紧紧拉着她,她那个时候年纪小,家教甚严,没怎么出过门,看见什么东西都新鲜,一路东逛西逛的,到处乱跑,还嫌弃大哥走得慢,不想让他拉着自己。
可是,大哥一直拉着,从来没松过手。
简简单单地一句话,大哥守了一辈子。一直到她长大,出嫁,她在后宫里举步维艰,大哥在边关浴血奋战,他一直在拉着她。
可是,直到最后,她却没拉住大哥,让他那样一个英勇无畏的人,背着莫须有的罪名,含恨而终。
“走吧,三哥哥。”殷雅璇眼中的兴奋感染了殷明昭,兄妹二人一起,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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