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们,就连翠筱红蕖两人都没想到季萦心会这么说,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看向季萦心,却见季萦心面色如常,好似刚刚所说,不过今夜吃了什么一样平常,让两人忍不住心中焦急,却也不敢开口说话。
一时间,房中倒有几分诡异的安静。
好在,到底宋氏反应够快,很快就笑道:“素来知道福晋是个大度的,只是婢妾今日身子不适,怕是侍奉不了四爷,婢妾也知道,福晋新婚承宠,又管着这一大家子,必定是劳累的紧,只是婢妾实在身子不适,还请福晋体恤,当不得福晋抬举。”
听到这话,胤禛的脸色才好看不少,想到第一日的时候,季萦心强忍身子不适的神情,脸色也是一软,眼中多了几分怜惜。
只可惜,这几分怜惜尚未到达眼底,便见季萦心敛去眼眸,缓缓开口:“倒是我的不是了,既然宋格格身子不适,我听闻往日里李格格最得爷的喜欢,如今也领了庶福晋的份例,在府上也是有体面的,今日出了新婚,不妨就请爷移驾李格格的院子,也好全一全她的喜气如何?“
听到这话,胤禛刚刚压下去的火气顿时犹如火上浇油一般,直冒三丈,脸黑如墨,不怒自威,让宋氏一阵心惊肉跳,翠筱红蕖也是面色戚戚,唯有季萦心神情淡漠,犹如冰霜一般,归然不动。
“好好,爷倒是不知道福晋今日居然如此劳累,倒是难为你了,既然如此,福晋就好生安息吧,苏培盛,去李氏的院子,宋氏,这几日你就领了各家往来的拜帖,不要打扰了福晋休息,让福晋好生养着吧。“
说完,袖袍一甩,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宋氏也没想道,季萦心居然如此不给胤禛面子,半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眼看着入府不过三日就被禁足,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投靠对方,到底是对是错,是好是坏,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反观季萦心,便是被禁足了,也是一张平静如水的面孔,甚至看上去比以前更多了几分淡然,目光落在宋氏身上,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淡淡地说道:“宋格格,请回吧。”
宋氏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到底只是刚刚投靠,还没有多少面子情,最终也只是轻叹一声,恭敬的行了一礼便转身回去了。
宋氏一走,正院大门一关,最先沉不住气的翠筱便忍不住眼眶一红,落下泪来,一脸埋怨的朝着季萦心说道。
“格格,您这是做什么啊?好端端的,您把四爷推出去干什么,这,这,您到底知不知道,您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啊。“
“翠筱,闭嘴,叫福晋。”见状,红蕖连忙呵斥一声,随后转身看了季萦心一眼,脸上也满是疑惑不解。
“福晋,不是奴婢多嘴,只是福晋今日行为,和往常实在大相庭径,福晋到底是遇上什么事情了,作出这等举动,若是心中有苦,不如和奴婢二人说说,便是不能为福晋分忧解难,到底说出来也能舒服一些。”
“我无事,你们放心好了,只是有点乏了罢了,行了,安置吧。”似乎是没了外人,季萦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疲倦,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好像这样可以好受一点。
对于这样的答案,翠筱自然是不满意的,见状还待开口,却被早有准备的红蕖一把拉住。
翠筱正要发火,便见红蕖伸手指了指季萦心,翠筱抬眼看去,只见季萦心白皙的皮肤此刻似乎染上了一层浮灰,看起来灰败又没有光泽,整个人说不出的疲倦,这些年服侍对方以来,还从未见过季萦心这般模样。
见状,翠筱心里一惊,原本的怒火瞬间烟消云散,被担忧所取代,当即闭口不言,服侍着季萦心睡下。
躺在朱红大被之上,季萦心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床上帷幔,眼中毫无半点睡意,半晌,伸出手扶上左胸,一颗沉稳有力的心脏,咚咚,咚咚,咚咚的跳着。
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感觉的呢,是哪一日储秀宫前,四目相对,还是那一日红烛摇曳,龙袍凤裙,交相辉映,还是那一日乾清下马,触手相接,季萦心不知道,也不清楚,可是两世为人,她到底不是真正的怀春少女,很清楚,那种心脏触动的感觉代表了什么。
也同样很清楚,今日,看到胤禛目不暇接的看着宋氏的时候,不断收紧的手掌,和被丝线缠绕的心脏的酸涩之感,又是什么缘故。
曾几何时,并非无人规劝,知好色则慕少艾,情者因色而生,因相而成,故娇艳而钟情,色衰而爱弛,自己不过清秀样貌,与那宋氏相比,少有身姿,与那李氏相比,更少颜色,原以为一颗心早已寂如死灰,没想到,到底还是忍不住生了起来。
身为女人,季萦心很清楚,一个有了爱的女人有多强大,求而不得又有多可怕,当初,她能放弃研究,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如今,便也能断了那本不应该生出的情愫,让自己安心做一个传统的深闺妇人。
今日,她虽然触怒了四阿哥,却也很清楚,只要乌拉那拉氏一族还在,只要自己没有在根本上有错,四阿哥最多是不喜欢她,却绝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若非如此,她也不可能如此不顾后果,和胤禛硬碰硬。
有了今日之事,四阿哥日后怕是对她只有面子上的情分了,如此,也能断了她自己的那一根情丝。
可是断情二字,说来容易,真的做起来又如何艰难,躺在床上,季萦心神色如常,心脏却好似被不断收紧的丝线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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