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进入深秋了,这衣服也越来越厚,越来越多。夏禾费了些功夫,才将江城收拾出个人样儿来。
“江城,我可告诉你,眼瞎不是你偷懒使唤我的借口。有人瞎了一辈子,不仅能自己穿衣服,还能出去赚钱呢,等我把你的腿治好了,你也别在家里瘫着了。”
江城耸了耸肩,大言不惭的说道。
“我能跟他们比吗?我这是半道瞎的,要想适应瞎子的生活,没有十年半载可是下不来的。”
夏禾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江城。
果真如外人传言,这江城之所以升官速度堪比本朝第一人。
一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父亲帮扶,二就是因为他脸皮厚,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是吗?我这些日子以来天天给你的腿敷药,也没在你身上发现房契啊,我看就凭藏东西这一点,你比我们正常人都厉害。”
“哎呀,这个嘛,这不是关系到咱们的生计嘛……这房契可是我的身家性命,当然要藏得好点。不过我也没藏好,这不也叫他们给抢了去吗?”
江城嘿嘿一笑,有些窘迫,他实在没有想到不善言辞的夏老竟然生出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来。
夏禾闻言,一甩手撇了他一眼。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是去找那两姐妹去吧。”
“找他们两个做什么?”
“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出来吗?”
江城勾起嘴角,耳朵动了动。
自从眼睛瞎了之后,耳朵倒越发灵敏了。
待夏禾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他这才低声嘟囔了句。
“猜有什么意思?总有一天我就要叫你将心中所想全都一股脑倒出来。到时候就是你搂着我说给我听,而不是叫我猜了。”
江城靠在床边,一脸的傲娇。在他心中风月场如同官场,有了目标之后,就要放弃脸面,奋起直追。
而夏禾呢,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动的成了目标。
她出了房间之后直奔柴房,还没进去就听到两姐妹在屋子里面鬼哭狼嚎的。
“怎么了?嚎什么嚎?”
“有老鼠!”姐妹两人缩在墙角,灰头土脸的,指着一个角落大声喊着。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夏禾说着走了过去,抬起就是一脚,直接踩在了老鼠身上。随后又撵了几下,那老鼠便只剩下半口气了。
两姐妹此时看的目瞪口呆,夏禾脚下一片血肉模糊。
可她不仅不怕,还抬开脚揪住了老鼠尾巴,那残骸就这样悬在了半空当中。
“你看这不就死了吗?多简单的事啊!”夏禾揪着老鼠,一边笑一边冲他们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把它扔了!”
“扔了?我还打算入药呢,要是扔了可就暴殄天物了!”夏禾蹲在他们面前,胳膊肘撑着膝盖。将老鼠直接怼在了他们的面前,还晃了三晃。
“你们两个只要告诉我周氏母子的下落,我就不让你们住柴房了!”
“我们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不知道吗?既然这样的话,你们就继续在这里住着吧!”
夏禾起身就要离开,丝毫不给他们反悔的机会。末了,还扭头冲他们说了句。
“对了,我看这屋里有点毛茸茸的东西陪着你们,还挺温馨的。我记得旁边的粮仓里就有不少老鼠吧,等着我给你们捉几只过来。”
夏禾听着两姐妹在里面哭天喊地,丝毫没有动容。
她将门锁上,一扭头便对上了一张脸色铁青的脸。
“村长,您这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你怎么不问问你们家人做了什么好事?”
“村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禾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足足有十个大汉,每个人手里不是拿刀就是拿棍,看样子都绝非善类。
“你别在这里和我装糊涂,周母和周大海半夜把我家的夜明镯子给偷走了,那可是我们家里祖传的宝贝,价值连城啊!”
村长一边说一边急得直跺脚,他是孤儿,这夜明镯子对于他来说可能象征着他的身世。至于值多少钱,那都是后话了。
“村长,你也别这么着急,你家丢了夜明镯子,我家也丢了房契。这罪魁祸首应该找周母和周大海呀,您不能到我这来算账!”
“我要是能找得到,还来找你吗?我不管,冤有头债有主,你也是江家的人,你必须要负责!”
夏禾打人治病是个好手,可论起过日子,处理邻里关系,便弱上三分了。
即便眼前人是村长,她也顾不上了。替人白白背黑锅的委屈,他可是受不了。
“村长,我再说一遍,镯子不是我偷的,你找不到我这里来。我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你也不是没有看到,形同陌路。不过你要是真的着急,我这里倒有两个人,你可以问问!”
“谁?”
“周母的两个女儿就在这屋子里呢!”夏禾没好气的将钥匙扔进了村长的怀里,随后扭头就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
夏禾权当听不见,如今她自身难保。她可不想给伤害自己的人背黑锅。
“你不站住是不是?好,你们两个把她给我抓回来,其他人把屋子里面的两个给我揪出来,今天我要是不让你们去牢里把牢底坐穿,这村长我就不干了!”
“你们放开我,再不放开,可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别抓我们去牢里,我们真的不知道娘和大哥去哪里了,我们真的不知道!”
一时之间院子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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