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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微风从她身上拂过,吹起她的发鬓和裙裾,吹在她青春稚嫩又略显风情的脸蛋上。

她从未见过南方水乡的风土人情,进入眼帘的尽是宁静、悠闲、美好,不由感叹道:“能够吃饱穿暖,远离战乱,真好。”

朱顺明当然不会煞风景的说出不合时宜的话语。虽然再美好的风景下总掩藏着黑暗和罪恶;虽然再富裕的地方总有衣食难继的赤贫;虽然再悠闲的处所总会有人日夜奔波艰难求活。

“咱们以后会有大片的肥沃水田,数不清的金银珠宝,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还有一大堆妻妾……”李翠薇笑着说道。感觉到朱顺明的宠爱,李翠薇已经敢于同他开玩笑。

或许也不算玩笑。

朱顺明这幅身体力大无比,恢复力惊人。

在船上不用辛劳赶路,朱顺明的床榻活动明显增加,李翠薇和如玉轮番上阵,两人联手都难以抵御,经常被杀得丢盔弃甲。

李翠薇已经动了替朱顺明纳妾的念头。

………………

唐白河在襄阳城东北二十里的地方注入汉江。

汉江往上就是湖广北面第一重镇、历来兵家必争之地襄阳。

襄阳城四面环水,南接襄渠,西北面是宽广的汉江。护城河几经修葺疏浚,河宽近百丈(不是吹牛B),深达三丈。

历史上,蒙元横行世界无一敌手之时,襄阳以一孤城抵御兵锋正盛的蒙元铁蹄几十年,蒙元数次在此铩羽而归。

可惜再好的城堡都是由内部先瓦解,再坚固的城池也抵不过人心向背。

十几年之后,坚固的襄阳城几番失陷,城头变幻大王旗,百姓藩王均遭殃。

崇祯十四年,八大王张献忠奇袭襄阳,活捉襄王朱翊铭,火烧襄王府,杀尽兵士衙差,卷走大量财物。

同年,平贼将军左良玉在襄阳索要军饷不得,纵兵行凶,杀得血流成河。

崇祯十六年,闯王李自成陷襄阳,在襄阳称“新顺王”,拉开了与大明分庭抗礼逐鹿中原之势。

“以天下言之,则重在襄阳;以东南言之,则重在武昌;以湖广言之,则重在荆州……何言乎重在襄阳也?夫襄阳者,天下之腰膂也。中原有之,可以并东南;东南得之,亦可以图西北者也。故曰重在襄阳也。”

朱顺明没有去往襄阳,而是顺流而下,经宜城、钟祥,在沙洋镇进入江汉运河。

江汉运河远没有京杭大运河的名气,但历史却更加悠久。

江汉运河的前身云梦通渠,开凿于春秋战国时期。当时的云梦通渠连通了荆州与沙洋,形成了大明江汉运河的雏形。

几经维修拓宽,江汉运河已经可以航行两千石以下的大船,成为湖广北部繁忙的水道。

船过长湖时,没见过大江大海的陕西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等你们见过五六里宽的长江、烟波浩渺的八百里洞庭、无边无尽的大海之后,就会知道自己眼界的渺小和狭窄。”

李翠薇崇拜的仰视着朱顺明;如玉觉得少爷无所不知理所当然;快速成长的李定国、刘文秀等人一脸向往,对未来充满希望。

汉江在荆州注入长江。

顺长江而下,从长沙府湘阴县进入洞庭湖。

烟波浩渺的洞庭湖彻底将众人征服。难怪南方粮食产量高!北方要是有如此多的水源,水浇地的产量也不低呀。朱老爷子感叹最深。

农田是朱老爷子的灵魂支柱,或许也是大明汉人骨子里基因中的深刻印记。

没有了田地的朱老爷子大病一场后一直没有恢复往日的精气神。如今进入湖广境内,见到如此众多的良田、如此丰富的水源,朱老爷子的心又活了过来。

“真的有大量的田地?”这样的话语朱老爷子问了不下五遍。

“放心,田地有得是,”朱顺明解释道:“不过是荒地,需要开荒。”

“荒地不怕,”朱老爷子信心十足:“想当年……”

………………

沿着洞庭湖一路往西,进入长沙府益阳县。从益阳甘溪港逆流而上,进入资江。

资江下游水势平缓,江面开阔,行舟还算便利。

过了安化县,进入雪峰山脉,水流变得湍急起来,河道变窄。朱顺明的沙船行进得异常艰难。

两岸悬崖高耸,只能见到狭窄的天空和盘旋的兀鹫,耳边尽是湍急的水声和令人心悸的啾鸣声。

好在朱顺明租来的船上船老大经验丰富,操帆掌舵娴熟而细心,一路行来有惊无险。

过了新化县,资江又变得平缓温顺。一路往西,进入宝庆府,终于接近朱顺明这次南迁的目的地。

继续逆流而上,行至双江口,改道赧水。沿赧水西进,过武冈州,进入城步县。

在城步县茅坪镇下船,大队人马走陆路,穿过城步县城,继续走上五天。六月初六,终于到达朱顺明此次南迁的目的地——长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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