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甜菜看样子是刚刚采摘的,很新鲜,搭配着压缩口粮和小溪取来的清水熬成了香气扑鼻的粥,吃在口里脆脆的、软软的,“希露德真是个好女孩儿”,这个想法突然从天隐的脑海中毫无征兆地跳了出来,配合上昨天奇奇怪怪的念头,天隐瞬间整个脸都红了。
还好大家都专注于消灭美味的早餐,没有看到天隐的异状。
“嗯!好吃!”杨故意在倒吊着因蒂克斯的位置附近坐了下来,一边夸张地动着嘴,一边高声地赞美起希露德的手艺,“亲爱的因蒂克斯,想不想尝尝这块新鲜的甜菜?”
“嗯嗯嗯,呜呜呜……”
“原来你嘴被堵上了,那就没办法咯”,杨说着手臂画了一个潇洒的半圆,把甜菜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看着杨贱贱地捉弄着因蒂克斯,天隐就知道十之**他是在借机发泄一下被难听至极的嚎叫声吵醒的愤恨,这种行为真的……自娱自乐不好吧?所以天隐端着饭碗在杨身边靠着榕树坐了下来。
“果然好吃,希露德真是心灵手巧啊”,天隐的胃告诉自己,欺负了希露德的因蒂克斯是不可原谅的,天隐的内心告诉自己,胃说得对。
杨配合着天隐的话语连连点头,用力地吧唧着嘴,气得因蒂克斯一阵摇动。
“看到亲爱的因蒂克斯,有没有联想到什么?”杨笑嘻嘻地问着天隐。
“大阿卡那牌第十二张,倒吊男?”
“塔罗牌?”看到天隐点头,杨耸耸肩,“不错不错,这张牌告诉我们,再糟糕的境遇也不过是对我们的一种磨练”,杨放下空碗,滑稽地摆动着双臂,配上了歌咏一般的声调,“厄运总会过去。正如不死鸟浴火重生,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献身于绞架才学会魔法、文字、咒语以及诗歌。亲爱的因蒂克斯,有没有一窥神之奥妙啊?”
“嗯嗯嗯嗯,呜呜呜嗯嗯,唔唔唔嗯唔……”
“其实,看到沉默且谦卑的因蒂克斯,我想到了一部说着双手垫着后脑往树干上一靠。
“
“树上的男爵》!”
“卡尔维诺的《我们的祖先》三部曲之一?”
杨似乎没想到天隐竟然看过,侧着头,开心地笑了,“此时此刻,我们勇敢且惜字如金的因蒂克斯阁下,是不是很像柯希莫男爵?”
“嗯嗯嗯哦哦,呜呜嗯呜呜呜……”因蒂克斯对此似乎不甚同意,但是既不能开口反驳,又无法动手反抗,只能狠狠地瞪着杨和天隐,如果眼神能伤人,估计此时此刻这两个人都是遍体麟伤了吧。
“还好阿尔忒弥斯没看过《我们的祖先》三部曲。”
“为何如此说?”天隐一时间没能理解杨的意思。
“如果看过了,阿尔忒弥斯殿下一定不介意将因蒂克斯升为子爵的。”
“你是说《分成两半的子爵》?”天隐一下子就领会了杨的恶意,“我倒是觉得不会,梅达尔多子爵被分成两半,至少有一半是善良的,但是我们表里如一的因蒂克斯就……”
“哈哈――”杨拍掌大笑,“分成两半,就是两半邪恶的因蒂克斯,好麻烦的,还不如就一个来得轻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接过卡朋特递过来的手斧,是时候接着去砍树了。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今天砍起来更顺手了,天隐也更沉默了,反正杨忍不住就会开启话题的。
“今天没有什么想问的么?”杨果然忍不住了。
“我为什么会觉得迷茫?”
“哈?”杨没想到天隐会蹦出这么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迷茫呢?”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有问题,你有答案”,天隐说的是杨那天在酒吧neo的开场白,“现在,我需要答案。”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
“啊?”这个问题跨度太大了,天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女孩儿,你喜欢的,是什么类型的”,杨说着停下来靠着树,盯着天隐,“我们就假设是希露德,希露德那种类型的,好吧?”
天隐被说得心头一跳,立刻成了大红脸,“我……没……不……”
“为了方便我们讨论,就这样假定吧,希露德就是你喜欢的类型,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儿?是因为你仔细分析过所有类型的女孩儿,并用计点积分制交叉比对过吗?不!不是!这是外在刺激积累、体内激素分泌与你的本能共同作用而来的结果,这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你还没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就是喜欢了希露德这种类型的女孩儿……”
“这不是我问的问题,我的问题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迷茫”,天隐强烈地觉得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更换话题,更何况杨莫名其妙的回答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问题。
杨看了看天隐,叹了口气,重新砍起树来,“你知道吗,你的问题只是出于不安,而不是经过了思考的,你能看出来我在做什么吗?”
“在砍树。”
“砍树做什么?”
“做树屋。”
“对于这个过程你有感到困惑吗?”
天隐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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