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碰、我的、头发!”飞机头恶狠狠地瞪着杨,一字一顿地警告着一脸无辜的杨,而后甩开了杨的手腕。
慢慢地伸手入怀,拿出了一把精致的木梳,还有一小盒发蜡。飞机头旁若无人地、细致地,整理起自己的发型……
几乎是同时,杨和天隐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人不知道自己受了重伤么?还是说在飞机头的心中,自己的性命远没有酷炫的发型来得重要?天隐扭头看了看身后正在给因蒂克斯处理伤口的希露德,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看看飞机头还有没有救。
至于为什么要救飞机头,天隐还不知道,只是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是与其他混混截然不同的,起码这个人在嗜血的疯狂之外,还有那么一点残忍的幽默感,无论是对他手下的混混,还是对他自己;另外一点,天隐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人总是抱持着异常旺盛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通常都是凌驾于杀意之上的。
然而,希露德指着飞机头右腹部渗出的黑色血液――这是典型的肝脏受损――一言不发地摇着头,告诉了天隐,飞机头的去留已经不归属于人类意愿的范畴了。
“还有多久?”在希露德走回来经过身边的时候,天隐小声地问着。
“最多15分钟。”
希露德的话语虽然轻微,但是不仅仅天隐,刚刚被飞机头赶回来的杨也听到了,只见杨微微一笑,“看来我们需要一点神的药水啊!”
神的药水?天隐茫然地看着杨走向榕树,一脸不解地用眼神询问着,身后继续给躺在地上的因蒂克斯处理伤口的希露德:现在自己手头有的药物,只有那一小瓶盘尼西林,盘尼西林也有救治肝脏受损的功效么?希露德看出了天隐的疑问,摇了摇头,伸手狠狠地拍下了因蒂克斯意图不轨的咸猪手……
看看快死了还十分在意发型的飞机头,看看浑身伤痕累累还试着占希露德便宜的因蒂克斯,看看已经在榕树下的废墟边一脸开心挖着土的杨,天隐不禁在心中大吼: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没有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了!
“啊哈!哈哈哈哈!”只见杨从土坑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水壶,应该是从渡轮上带下来的几个水壶之一。杨一边拍打着水壶上的泥土,一边往这边走,拧开不算小的壶盖,倒了一些壶里的液体,递给了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嘴唇发绀的飞机头。
只见飞机头嗅了嗅壶盖里的东西,一把抢了过来,一口气灌了下去,而后脸上竟然显现出了一丝异样的血色!杨给他喝的是什么东西?
“波本威士忌,1984年的,妈的,你们还有这种好货!”飞机头好像缓过来气一般,一脸陶醉地看着杨手中的水壶。
天隐这才想起来,在渡轮上血腥一夜的时候拿走的水壶里确实有一个装的是波本威士忌,但是当时杨没有说是这么上乘的酒啊,而且杨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地把这壶酒埋到地下的?这个杨,好过分啊!
然而天隐并不想开口责怪杨,一来自己不喜欢喝酒,二来看着杨带着一脸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给飞机头倒了第二壶盖酒,突然觉得用这种方式折磨下杨也挺不错的。
“哈――”飞机头一口干了壶盖里的酒,看了看杨,又看了看天隐,舔了舔嘴唇,“就是你们,打赢了老子?”
“严格地说,你是被你的手下暗算了,我们只是打赢了你的手下!”杨用气死人的语调欢快地说着,当然,飞机头不用气也已经快死了。
然而,明明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的飞机头,听到了杨的话,脸上突然显现出了异常地亢奋神情,“说得对!哈哈哈哈哈!老子是不败的!哈哈哈哈哈!”飞机头的声音已经完没有先前那般洪亮的,但是仍然充斥着十足的狂傲,“你们他妈的是牧师么?老子不需要忏悔!给老子滚开!”
天隐本来想开口,但是看到杨制止的神色,就忍住了,自己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况,与其胡乱说错话,不如交给杨吧。
只见杨笑嘻嘻地往地上一坐,稳稳地放下手里的水壶,直视着飞机头闪着异样的精光的双眼,“你应该有很多想说的,趁着现在还有人听,说吧。”
“老子犯了一个错误!”飞机头像是被杨操控了一般,好似自言自语地说了起来,“如果,如果老子能阻止弗朗西斯大哥来这个狗日的匹斯,如果能不参加这什么狗屁学院入学式,就不会这样了!”
“不,不对!”飞机头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天隐等人,然而他的视线穿透了眼前的人,看的是更远的东西,“如果没接到那个不知名的混蛋的电话,老子应该还在跟墨西哥佬死磕,就凭那群墨西哥猪猡,老子还真不虚。”
“但是,为什么啊”,飞机头一脸哀伤地看着天,蔚蓝的天,金黄的太阳,洁白的云,止不住的后悔,“为什么那个不知名的混蛋不是给老子挂电话,而是找上了弗朗西斯大哥啊,要是老子接的电话,怎么可能就这么被玩了啊。”
飞机头说着,带着一脸愤恨捏着手边的泥土,然而因为过于虚弱,连一小捧泥都握不稳了,“不对劲,老子就是觉得不对劲!按说弗朗西斯大哥和老子卖的是摇头丸和海洛因,那群猪猡卖的是大麻和哥伦比亚转来的古柯碱,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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