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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五交响曲(4)

疗养院的医护人员赶到时,奶奶的情绪已被安抚,乖乖跟着纪绒绒上了车。

她们坐在前面,护工在后面一边为叶灏丞和季月的伤口包扎,一边责难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疗养院或者报警。

叶灏丞记挂奶奶,心神不安地探望,护工笑着安慰:“放心吧,没事,跟你媳妇玩儿的可好了。”

叶灏丞点点头,未急于否认,报以微笑。

而车窗上,映出季月狼狈的面容,她正满眼哀怨地望着他,叶灏丞于心不忍,轻拉过她手臂查看,除了腕上的咬伤,还有奶奶指甲留下的划伤,一道道的血印子,触目惊心。

季月的泪越流越汹涌,越哭越委屈,顺势趴在叶灏丞的肩头嘤嘤抽泣。

叶灏丞悬在空中的手,停顿一下,触上她的头发:“还疼不疼?”

季月摇头:“是我自己没用。”

“算了,不怪你。别哭了。”

护工尴尬不已,看来是说错了话,收拾好赶紧下车。

纪绒绒耳聪目明的,自然都听了去,季月可怜的哭声和叶灏丞的耐心安抚交织成一曲魔音,一句一句,一声一声,刺得纪绒绒耳朵疼。

她到底回头瞟过一眼。

画面似曾相识——受伤的女孩一身水色的连衣裙,胸前捧着书,依偎在男友肩膀,午后校园的林荫路上,充足的阳光洒下来,映出一片斑驳的树影,她撒娇的哭,他宠溺的哄……

彼时,是令她艳羡,此刻,是令她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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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疗养院,奶奶筋疲力尽,没多久就睡下。纪绒绒一直陪着,确认奶奶熟睡,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

Fiona等候多时,将一套专为防止老人走失而设计的新球卫星定位仪器奉上。

纪绒绒打开包装检查一遍,决定等奶奶醒来。类似的措施叶灏丞也做过,手环,手机,腕表,跟踪仪……不出三天,都被奶奶撸下来,不知丢到哪里。

虽然叶灏丞不曾开口,医生却也说,大概只有她为奶奶戴上,并嘱托一番,奶奶才不会像以前一样扔掉。

叶灏丞领了药、打过针回来,两人照面,Fiona识相撤退。

他们并肩坐在病房外休息室的沙发上,彼此间一阵默然,纪绒绒指了指盒子:“好人做到底,给奶奶戴上这个以后我再走。”

叶灏丞转过头看她,淡淡说:“谢谢你。”

轮到纪绒绒无所谓的哼笑:“不必客气。下次遇到这种状况,明知道奶奶不会买账,就算你和季月学姐再着急,也不应该对奶奶介绍说季月是她孙媳妇!”

叶灏丞捏紧药瓶没出声。

纪绒绒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以叶灏丞的性格,他虽然好胜心、自尊心都很强,却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显然是季月为了拉近和奶奶的距离,才主动说自己是孙媳妇。

他身上大大小小有七八处伤,比季月伤的严重得多,不过,人家要袒护、要爱惜谁随他的便,她才不管!

纪绒绒忽然乏累之极,更不愿意坐在他身边,却想着他和别的女人的事!

把盒子塞进叶灏丞怀里,她起身去洗手间。

向护士打听到洗手间的位置,纪绒绒在路上接到Fiona的电话。Fiona告诉她两个消息:一个是爱纱刚刚收到一大捧艳丽的黄玫瑰,卡片上只写了“To绒绒”,并没有落款,另一个是杨律师告知天玥联排别墅的估价报告已出,并且有买家联系他。

这么快?!纪绒绒倒没想到,那天一方面是她绷不住气,欲借此羞辱叶灏丞,一方面也是想对过去做个了断,总之都是情感因素,但从利益角度,要说真的卖掉,她还需要考虑和权衡。

“安排个时间让和杨律师过来和我见面。”纪绒绒说完,撑着发胀的额头,想起Fiona提到的黄玫瑰……黄玫瑰的花语是道歉,她似乎猜到送花之人是谁了,“玫瑰花……你们喜欢的话,分了吧。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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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绒绒有心事,埋着头推开卫生间的门,直接来到镜子前,一个轻柔的女声说:“见到我,不敢打招呼?”

纪绒绒应声一望。相邻的盥洗池旁站的是已恢复如常的季月。

这样的对峙,纪绒绒和叶灏丞分居前,曾设想过无数遍,作为“正宫”,每次都是她居高临下地质问,然后恶狠狠地惩罚出轨男和小三,再扬长而去,可现实里为什么恰好相反?!

“纪绒绒……我为什么当初没有提防你?”季月唤了她一声,便转回头,继续细致地补妆。

橘红色的唇膏衬得女人的皮肤越发白皙,四年的海外生活,确实另季月改变不少,最明显的无外乎是气质。倘若以前的季月是朵本土的ChineseRose(月季),留洋一圈归来,就蜕变成一只真正的Rose(玫瑰),明丽美艳,锋芒毕露,刺扎进了骨髓,恨不能把面前的她一下下扎成沙漏。

“别人告诉过我,你不是盏省油的灯,以前我真是傻,从来不相信,还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在挑拨关系。我想……你是谁啊,纪绒绒,名副其实的白富美、天之骄女,追求你的优秀男人那么多,不可能威胁到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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