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对父亲没有好感,对父亲的回家也不在意,反正这一年来,日子也能过下去。
“当,我为啥要躲起来啊?”
二弟白当道:“咱爸刚回来,就在村里转了转,你把好田换成孬田的事,咱爸知道了。咱爸骂骂咧咧的,说你是败家子,要打死你。”
“他有资格骂我吗。那承包田是我来种,又不是他种。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连拨秧插秧都没学会呢。”
“大哥,你说得对。”白当道:“打我记事起,就没见咱爸的双腿沾过泥,还不如我。可是,咱爸毕竟是咱爸啊。”
白手瞪了白当一眼,“臭小子,咱爸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给了你多少零花钱?”
白当苦着脸摇头,低声道:“啥都没有。大哥,咱爸穿得破破烂烂,胡子拉碴,头发又脏又乱又长。我估计啊,他身上一分钱都没,就是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的。”
“他才是败家子。”白手恨声道。
“大哥,躲躲吧。”
父亲喝了酒就爱打人,还专打白手。
白当就见过好几次,大哥被打得死去活来,有一次还拿刀砍,差点把大哥的脚筋砍断。
“躲,怎么躲?他在家过年,我就躲在外面过年?”
白手一跺脚,拿着草刀转身就走。
二弟扑上来,死死的抱住大哥,苦苦哀求,“大哥,我求求你。你要是出事,我们怎么办?”
“放开。”白手甩开了二弟。
可二弟顽强,又冲上来,拦腰抱住大哥。
“大哥,你要躺下了,我们就活不了了。”
这是实话,老子打儿子,儿子不能还手,准是躺下。
我躺下了,这个家就完了。
“大哥,咱妈下了死命令,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放你。”
二弟愣,但也知轻重,说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草刀落在地上,白手叹息道:“我躲到哪里去?又能躲到啥时候?”
“咱妈说了,让你找老队长想想办法。大哥,以咱妈的估计,咱爸还是那德行,在家待不长的。再说了,等他气消了,你再回去,起码不用挨打啊。”
白手嗯了一声,“躲一天算一天吧。”
打发二弟走后,白手绕道离开菜园,朝老队长家走去。
这样也好,白天躲在老队长家,晚上去陈寡妇家“上班”,不耽误赚钱。
老队长正在自家门口晒太阳,靠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手拿杯子呷着老酒。
看到白手,老队长一脸坏笑。
老家伙,准是知道我家的事了,正笑话我呢。
白手一屁股蹲在了石板地上。
“老叔,我要在你家待上几天,还不能让人知道。一日三餐,吃你的喝你的,你先记上帐。”
“哟,哟哟。你小子长行市了,丧家之犬,还敢跟我提要求。”
白手乐道:“丧家之犬?你大字不识一个,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一的臭文盲,你知道丧家之犬是啥意思吗?”
“哈哈,我正好知道,是从电影上看来的。就是一条狗,没家可归,或有家难回。”
白手苦笑起来,“老家伙,还挺有水平的。我现在就是丧家之犬,求老叔你大发慈悲。”
说着,白手拿过老队长的酒壶,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哎哎,土崽子,给我剩点。”
“好酒。”白手将酒壶放回原处,抹着嘴赞道。
“土崽子,说好了。我一天只吃两顿,早上稀饭,晚上也是稀饭。”
“将就,我只好将就喽。”
老队长笑了,“你小子真行,倒霉的时候也会摆谱。”
“老叔,别说我了。”白手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斜着眼睛道:“我是倒霉,您老也不咋样。您有没有打动陈寡妇,有没有对她发起进攻?看您这个德行,一定是吃瘪了。”
“你咋知道的?”
“您老脸上写着啊。”
老队长叹了一口气,“我帮她的菜园锄了一遍地,草拨得干干净净,我还帮她的菜浇了一遍水,施了一遍肥。可那娘们她,她啥反应都没有啊。”
“您老等等。”白手问道:“您告诉她是您干的吗?”
“没,没有。”
“呵呵……”白手乐得不行不行的,把自个乐成了一团,“老叔啊老叔,你以为你是雷峰,做好事不留名啊。想讨好陈寡妇的人,排队都能排到村外去,你不说,她能知道吗?”
“着啊。”老队长拍着大腿道:“哎呀呀,我把这茬给忘了。白干了,白干了。”
白手笑道:“好吧,看您老收留我的份上,我帮你一下。”
“怎么帮?”
“晚上我去她家值班,我拐着弯的告诉她,好事是老叔您做的。”
老队长不解道:“为啥要拐着弯的告诉她?”
“老叔,因为这是爱情啊。啥叫爱情?爱情就是我喜欢你,你也得喜欢我,必须是两厢情愿。现在只是您喜欢陈寡妇,陈寡妇还没喜欢您,您得打动他。”
老队长啐了白手口。“我呸,你小屁孩一个,懂啥子格爱情。我就问你,为啥要拐个弯。”
白手解释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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