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站的笔直,“很正常,楚楚是土生土长的,祖祖辈辈都在复光村,没有半点可疑之处。”
叶奕枭手指捏着酒杯,修长的手指,轻轻摸索,蹙眉深思,“这才最可疑,一个村妇,关心边疆大将做什么?她的那些故事,还有她在高记布庄的机智,都不是一个村妇能有的。加之阿鸣对她异常执着,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叶江皱眉,“少爷是怀疑,楚夫人有可能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在云水镇的目的了?”
叶奕枭摇了摇头,“未必,现在还不能确定。”
“对了少爷,还有一件事情,这个楚楚四年前被绑到了黑风寨三日,黑风寨被灭后才得救,可是,回去一月之后,便有身裕原本订下的亲事也被退了,是其父苦苦哀求,楚家才留下了楚楚和她的孩子。不过,听前几日,楚家将楚楚逐出家门。”
叶江补充道。
叶奕枭双眸微眯,语气微沉,“四年前,黑风寨,你确定?”
叶江:“确定!这件事不难查。”他迟疑片刻,又道,“少爷,你楚夫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女子?如果这样,那楚丫头……”
叶奕枭放下酒杯,幽深的眸子划过一道寒光,“继续查,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是。”叶江转身出了茶室。
叶奕枭起身,走到窗前,靠在窗边,手执酒杯,望着繁华的街道,叫卖的商贩,往来的行人。
四年前,他存留的记忆不多,唯有刺骨的寒风,蚀骨的痛楚,炙热的体温,还有那个连样貌都不甚清晰的女子。
热闹的街道上,那个笑容灿若骄阳的女子走进了他的视线,叶奕枭紧绷的下颌微松,折扇轻打手心,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寂静的茶室顿时变得有生气了些。
街道上,楚楚跟掌柜的敲定协议之后,拿着今的赏银,来到了叶芳斋。
楚大壮就在叶芳斋的刻坊上工,不过,楚楚这次不是来找楚大壮的,楚鸿一直跟着楚三川读书,年纪就已经可以参加府试,这过了府试,那就是童生了。
七岁的童生,前途不可限量。
楚楚是想着过来看看能不能给楚鸿买些需要的,想他在楚家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本寻摸着给楚鸿买几本四书五经之类,不过,楚楚转了一圈之后,不得不打消了这个想法。
这个时候她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价值千金了。
四书五经里最便夷也要三两银子,而且还是那种纸质尤其差,薄的可以在太阳下透光,这一个不心,翻书的时候力气稍微大一些,就很有可能直接撕裂,又贵又易碎。
楚楚摸了摸荷包里的十两银子,有些头疼,怪不得楚家的日子过得那么苦,一个农户,即便凭一家之力,要供一个读书人,那也是极其困难的。
刚搬出来,她们需要银子的地方多着去了,无奈,楚楚只能退而求其次,瞄准了架子上那一方方砚台,四周雕着藤蔓花纹,中心凹下一个铜钟的形状,光滑平展,韵味深长,古朴大气。
“掌柜的,这方砚台怎么卖?”楚楚指着最角落的一个,上面已经染上了一层灰尘。
掌柜的抬头,手下拨算盘的噼里啪啦的声音顿时消失了,他转身将砚台取了下来,笑呵呵的道,“夫人眼力真好,这方砚台质地上乘,做工考究,很受学子们的喜欢,铺子里只剩下一块了,我看夫人也是真心喜欢,就给你算便宜一些,八两银子如何?”
楚楚握着荷包的手紧了紧,神色却是未改,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我掌柜的,叶芳斋的生意这么好,铺子开张没多久,就成为这云水镇中最大的书坊,掌柜的真是功不可没啊!”
被称赞的掌柜的呵呵呵的笑着,活脱脱一尊弥勒佛,“夫人过誉了。”
“忽悠客饶功力当真是深不见底。”楚楚露出了两个梨涡儿,浅笑着。
掌柜的表情瞬间凝固,那张圆的好似大饼一样的脸冷了下来,“夫人此言何意?我们叶芳斋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你可不要在这里胡乱造谣,影响我们生意。”
“造谣?”楚楚眉梢轻挑,“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这方砚台最高不过三两银子,你却要八两,这还不叫能忽悠?”
掌柜的脸色不变,嘲讽道,“我看你不过一个乡野村妇,大字都不识的一个,你懂砚台吗?”
“不懂。”楚楚很是诚实。
掌柜的:“……”
不懂你还这么理直气壮!这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吗?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知道你在忽悠我。”楚楚补充,她拿起桌面上的砚台,唇角微勾,“质地上乘,工艺考究?”
掌柜的:“没错。”
楚楚:“那贵店上衬标准也太低了一些吧?这不过就是一方最普通不过的石砚而已,而且花纹简单,寥寥几株藤蔓而已,这就叫考究?”
掌柜的嘴硬,“你懂什么,现在学子们就喜欢这种干净简洁的石砚,这不,就只剩下这么一方了?”
楚楚食指轻抚着石砚四周雕刻的藤蔓,反手伸出,淡笑反问,“喜欢到让这石砚放在架子上落灰?”她摇头感叹道,“这读书之饶想法还真是超凡脱俗。”
掌柜的:“……”
楚楚放下砚台,一手撑着桌面,欺身上前,眉眼微弯,“就这种货色,掌柜的竟然开口就要八两,这心也太黑了吧?难道,这叶芳斋就是靠着这种方式成为云水镇第一书坊的?”
“这种事情,掌柜的没少做吧?”楚楚细眉微弯,侧身环视一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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