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暗市其实是在京城十里内的一个夜间流动交易场所,其中掺杂了许多不能出现在明面上的人,有的是江洋大盗,还有各国通缉在案的重大钦犯,也有名动四国的美艳花魁,更有绝迹百年的奇珍异宝......只要世间有的或是能叫出名字的东西,在这里多能寻到。
朱怀景并不知从哪里拿出三个画着简单纹理的能遮住全脸的面具,戴好自己的再把其余两个分别递给徐卿芸和徐陵风,“那个地方能不露脸最好,戴上面具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徐陵风暗暗腹诽:这家伙倒不藏私,连暗市那种地方都告诉我姐并愿意带路,应该对我姐也不是没有其他心思。
就是不知道朱怀景这位刑部侍郎在那个地方扮演的是怎样的人物......反正总觉得不简单。
徐卿芸披着墨色斗篷戴着桃花面具跟在朱怀景身后,徐陵风又守在徐卿芸身后。两人隐隐形成一种不必开口的默契,总把徐卿芸护在中间。
没有坐马车,三人一路步行,走过景明街,行过雀理桥,再绕到护城河南面那排杨柳树后,徐卿芸和徐陵风见朱怀景到树根处掏了掏,不知是取了个什么东西收到怀里。
一路行来,三人并没有过多的交谈,朱怀景只偶尔回过头提醒徐卿芸注意脚下的路。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两姐弟在朱怀景的带领下已经从烟雨巷的暗道出了城,自暗道出来后是一处水潭边。
朱怀景告诉姐弟二人,只要渡船过去,上了岛就到达今日暗市了。说着取出怀里一个竹牌,上面正刻着世外源三个字。
“我说这地道怎么那么长,原来已经出城了?可是,暗市不是在京城?”徐陵风累得瘫坐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除了三人外再没有其他人的渡头和不远处的一排竹筏。
“我们怎么过去?不会是让我们自己摆渡吧?”
“今日暗市定在此处,周围自然有暗市的人在监视,摆渡人应该很快就到,我们在这里先等一下。”朱怀景用了内力将手中竹牌粉碎化灰,轻扬至水潭中,又给徐家两姐弟解释暗市的存在以及其他一些传言。
“暗市的地点确实不固定,但并不是每日都重新选地点,也很少会定在城里。那里毕竟是天子脚下,这些人不敢那么放肆。”
徐陵风没听清朱怀景说了些什么,只定定地盯着水面上漂浮着的那层碎成粉末的竹屑,垂在身侧的手掌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眼角轻颤,脸色忽白。
距离接受朱怀景此人极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未来姐夫这个事实已经过了快两个月,徐陵风现在脑子里再次担忧起以前的问题来:我以前有没有得罪过朱怀景而不自知?徐家在朝堂上有没有的罪过朱怀景?徐家的其他人有没有的罪过朱怀景?
如果有,他会大义灭亲的吧?会的吧?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留下个全尸。
“你在想什么?”眼看着徐陵风看朱怀景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徐卿芸不得不出声把自家傻弟弟从自顾自的臆想里拉出来,“你干嘛用这种......仇视的眼神看着朱大人?”
在徐陵风越来越离谱的幻想里,他已经被朱怀景大义灭亲上刑场了。
“啊?哦,不是仇恨的眼神,姐你看错了,我这明明就是是崇拜的眼神......朱大人......内力真高啊1嘴上感叹着恭维敬仰的话,脚下却很忠于内心的真实想法,不动声色的拉着徐卿芸向后退了几步和朱怀景拉开三尺的距离。
朱怀景从第一次见徐陵风的时候就知道,他怕他。朱怀景自知自己一些行事手段落在他人眼中会是何种形象,朝中外野恐惧远离自己的人不在少数,但朱怀景从未在意过。
徐陵风为何怕自己,朱怀景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一直还是从前的想法,不必理会。
直到刚才,徐卿芸被徐陵风拖拽着踉跄的从自己身侧远离。没人看到的是,朱怀景的手臂动了动,是去拉徐卿芸的姿势,最后也只是握了个虚影。
“你干嘛?”徐卿芸环臂去看徐陵风,问道:“你礼貌吗?”
“没礼貌就没礼貌,总比以后没小命要好。”
徐卿芸摇了摇头,无奈表示道:“真是不懂你脑子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东西,朱怀景对你对我无仇有恩,你到底在怕什么?”
徐卿芸说的声音很小,连徐陵风都是勉强才能听清,“别的暂且不论,就说当下。你我现在是有求于人家,人家在帮我们的忙,你拉着我这么堂而皇之的冷落远离他,风弟,礼貌吗?”
“......哦。”徐陵风悻悻的松开拽着徐卿芸的爪子。
看着徐陵风对朱怀景态度几次改变,徐卿芸暗自叹息一声,没好气的对徐陵风说道:“你走近些,我有话跟你说。”
徐陵风慢慢的挪过去,委委屈屈的抱怨道:“要说什么你就说呗,又吼我。”
不远处的朱怀景看着徐卿芸和徐陵风耳语了几句什么,然后徐陵风对自己投来探究并且不满的眼神。再之后,朱怀景便看到徐卿芸缓缓向自己走来。徐陵风站在后面远远看着,几次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什么,最后还是默默退了回去。
“你跟他说了什么?”
徐卿芸却只淡淡的笑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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