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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第二次的野菜。

这几位夫人都是一年前在周相夫人的春日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徐卿芸惊讶于自己此时极快的反应速度,思绪明明还在对于在此处见到平乐公主的惊讶,行动上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几位夫人品尝起苦菜汤来。

大家都是心思细腻之人,眼神一瞥便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几个跟随母亲而来的年幼些的小姐不管长辈明里暗里的提醒就是苦着脸不愿意喝。

平乐就是不愿意品尝苦菜汤的人之一,因着公主的身份她可以在上首位与主家齐排落座,而徐卿芸因着郡主的身份也得了个首席的位置。

平乐的目光毫不遮掩,徐卿芸想要忽略都做不到。

徐效容和平乐的关系徐卿芸虽然不清楚,却多少能够猜到一些,而自己和徐效容交恶,想来平乐现在恨自己还来不及。平乐素来自诩尊贵,从不赴臣子之宴,就是周相府上举办的宴会也从没有去过哪怕一次,这次屈尊降贵走这一趟,徐卿芸再猜不出她此行的目的,未免太傻了些。

平乐仍然处于禁足期,只是在公主府禁足毕竟比在宫里自由得多,想要偷跑出来一趟并没有在皇宫的时候那样困难。

今日来心里总是没来由的慌乱,平乐预感到大概是徐效容出事了。

“清河郡主,本公主突然想到国公府二公子今年应该年满十五了,按理来说已经是能够为朝廷效力的年纪,你若不好开口,要不要本公主亲自去跟皇兄说说······”

徐卿芸知道平乐的目的,推辞道:“多谢公主好意,只是如今父亲已经不在,而风弟暂且不成气候,国公府如今一身殊荣全都是依仗陛下仁义,怎好再讨封赏?”

不等平乐反驳,徐卿芸再次说道:“再者说我那二弟自己也实在不成器,已经因为毒害嫡母的罪名被家族流放死在回老家的路上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因此国公府不曾声张。”

听闻徐效容已经亡故,平乐当着众多宾客的面,不顾身份跌跌撞撞从高座跑了下来跌坐在徐卿芸座前。

“你刚才说徐效容死了?!你胡说,他怎么可能这般轻易就死了呢?1

若不是中间还隔着一张食案,平乐现在疯狂的模样让人不禁怀疑她下一刻就要扑上去撕碎徐卿芸。

国公府二公子徐效容,此人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存在感,此时在座的绝大部分人也都想不起来这位少年的模样,为数不多的印象便是这孩子从小身体不好不爱说话,但徐老将军和徐氏都不是会虐待庶子的脾性,万万没想到这位素来沉默寡言的庶子竟然有谋逆的心思。

更让人震惊的是平乐公主对这位庶子的态度,实在让人不禁产生遐想。众所周知,平乐公主如今和国公府大公子有婚约在身,此时竟然因为听闻徐家庶子的死讯而大惊失色。

平乐公主大徐家庶子两岁,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掺和在一处的?

“公主殿下对于徐效容的关心已经逾越了,殿下打听的若是风弟的消息,或许我能跟你说的更多些。”

平乐双目赤红,大滴大滴泪水从眼眶中滴落,在确认徐效容已经不在世上的那一刻,她心里所有的暗自庆幸都已经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平乐出府本来就是偷偷摸摸,身边没有带伺候的人,而平乐向来性子高傲,并没有要好的知己好友,因此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带她出去,大家甚至用一种玩笑的眼光看着这个曾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女子匍匐在地陶然大哭。

有心软的小姐想要上前,被母亲拉住手摇首轻声提醒坐下。

“绣珠,把公主带回公主府的马车上让人送回去。如果没有找到公主府的马车就把公主带到咱们府上的马车上去,让人看住了,不要让公主再乱跑。”

绣珠去拉平乐的时候平乐试图反抗挣脱,但绣珠年纪不大力气不小,没费多少工夫便把平乐连拖带拽的带了出去。

经过平乐这一番胡闹,李尚书和夫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徐卿芸也不可避免的成了大家谈论的对象。如今礼已经送了,苦菜汤也喝完了,徐卿芸寻了个时机离席,去向李尚书及其夫人为方才的事情道歉,顺便告辞。

“今日因为舍弟之事使得平乐公主在大人寿宴之上失礼,是卿芸考虑不周,日后定带重礼再来亲自赔罪。”徐卿芸笑容得体,姿态落落大方,让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目光顿感无趣,转而便去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郡主严重了。”李夫人牵着徐卿芸的手很是喜爱的模样,笑道:“又不是郡主在宴会上哭闹怒骂,郡主无需为此道歉。”

李夫人看着面前谦逊有礼惹人怜爱的徐卿芸,又想到刁蛮的平乐将来会是徐卿芸的弟媳,心里不禁为徐卿芸将来的日子担忧起来。这般温柔的女子,怕是要被公主欺负还有苦不能言。

李尚书不大喜欢妇人间婆婆妈妈的客气话,留下夫人送送徐卿芸便自己返回了席上招待客人。李夫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徐卿芸抱怨似地说道:“他那人就这样,跟我也说不上几句话,还望郡主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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