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卿芸将它放到地上,红豆一步三回头的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树荫下,雪白的雪绒犬清亮的黑眸透过纱窗定定看了相伴两年的主人许久许久,就连熊缨路过时叫它一起进去它也没有搭理。
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雪绒犬声音不大不小的冲着纱窗上透出的人影吠了两声,再没有犹豫的转身跑出芳菲苑,钻进一旁的草堆里不见了踪影。
听到红豆的叫声,上官梨推开纱窗向外看去,正好看到红豆跑出了院子,便支好窗棂回身向床上小憩的徐卿芸说道:“小姐,红豆出去了。”
“无事,估计是出去找乐子去了,它能自己回来。”
可直至日头西落,红豆的身影依旧不见,熊缨和上官梨几乎把府里都寻遍了也没能寻到红豆的踪迹,问及府中的其他人,也都说没有见到。
红豆还没有找到,宫里传召的口谕却先到了,无法,徐卿芸只得打起精神带了上官梨随传召的姑姑进宫,让熊缨留在府里继续找。
颠簸的马车让徐卿芸昏昏欲睡,好在带了染过清雪茉莉香膏的手帕,也不至于直接在这个见面次数不超过三次的妹妹面前昏睡过去。
徐梓桃因着徐氏的关系其实是想亲近这位长姐的,只是几次见面都有些匆忙,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讲话的机会。
现在看长姐神色恹恹,似乎也没有心情和自己闲话。
察觉到徐梓桃暗暗打量的目光,徐卿芸便回首主动笑着询问道:“三妹一路都在看我,可是有话要对我讲?”
徐卿芸主动表现出善意,徐梓桃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杏眸忽闪忽闪的回道:“啊?哦!小妹……小妹就是想问问长姐,对于此次宸妃娘娘的召见可有什么想法,小妹不知母亲有没有和长姐讲过宫中的一些关系。”
徐梓桃和徐二姐都是由徐氏亲自教养长大的,也因为徐氏对徐卿芸的思念和愧疚之情多受宠爱,更是费心亲自为这位庶女寻了一门很是不错的婚事,婚后夫妻和睦公婆和煦,故此,徐梓桃对徐氏是发自内心的敬爱。
关系?徐卿芸本就心事重重的心情现在一想到宫里那错综复杂的关系便觉得头痛。自己未进京前,周遭的关系无非就是七大姑八大姨,还是长久不来往的那种,再者就是街坊邻里彼此走动走动,关系简单明了。
而宫里那关系……那哪里是几句话能够理清楚的?
徐卿芸也没有和这位三妹心有灵犀的感应到她现在所说的关系究竟是哪一层,便直接问道:“不知三妹说的关系是指?”
“宸妃娘娘虽受盛宠,但陛下也不是昏庸不讲宫规礼法的人,上次宸妃邀请命妇小姐进宫参加宫宴已经不妥,此次娘娘又不顾宫禁召你我觐见,此事怕是有异。”
宸妃出身寒门,身后并没有家族为其撑腰,那她再宫里行事的依仗便只有一人。
“三妹的意思母亲也跟我讲过,只是至今我还没有猜透陛下心思,不知陛下此举究竟何意。”
徐梓桃大胆猜测道:“陛下……会不会是想让姐姐进宫伴驾?”
国公府现在的实力并不强盛,甚至已经在想法子自求生路,并没有值得陛下需要以徐家女儿牵制的理由。因此,徐卿芸并不觉得会是这个原因。
可若不是,宣召自己和徐梓桃进宫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不知怎的,徐卿芸突然想到上次进宫参加宫宴时竹林后那一闪而过并未看清的衣角。
“不管陛下何意,待会儿见了面总能知道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徐卿芸揉了揉眉间位置,勉强撑起一些精神。
徐梓桃看徐卿芸脸色一直都不是很好,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关心多问一句,几番犹豫,只简单的回应了一声刚才徐卿芸的话,“长姐说的是。”
虽说并不觉得陛下此次召见的目标会是自己,但为以防万一,徐卿芸还是对徐梓桃叮嘱道:“三妹一会儿不要离开,尽可能的同我待在一处。”
“长姐是不想同陛下独处落下别人口舌?”
“……嗯。”
“好的,小妹明白了。”
下朝后朱怀景被陛下叫走商议锦州水灾之事,从水灾治理到派遣官员事无巨细都重新分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申时才放人出宫。
距夏至只有五日的时间,朱怀景已经许久没有时间合眼,一直在暗市和徐家之间轮转。
只有朱怀景自己明白徐卿芸的存在对于他自己的意义,只有他自己直到,这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失去的人。
闻墨已然在宫门外等候了许久,见朱怀景出来便连忙迎了上去,像以前一样问道:“大人现在是要去见徐小姐还是回门中?”
“回门里,召鬼医来见我。”
鬼医未至,朱怀景却先一步收到宸妃申时宣召徐氏女进宫的消息,徐家三女除了尚且年幼的俆悠兰都已经被从西角门直接接进了宸妃的永华殿。
闻墨持剑跪下,面带愧色的对朱怀景说道:“是属下疏忽,未曾在徐府前设暗卫保护,就连徐小姐被宫里的人带走都不曾察觉。”
现在绝不是追究问责的时候,朱怀景冷静片刻,问道“……今日是陈统领当值?”
“是。”
“你去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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