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琛一早从医院出发去了镇上的储蓄所。
幸好在央行兑换rmb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去隔壁邮局储蓄所开了一个临时账户。
不然在这个闭塞的小镇上,取钱都找不到地方。
背上背包回医院。
病房里不见父亲叶建国的身影,沿着走廊寻找,在张婶儿子小奎的病房里寻到。
叶建国卑微地向张婶道歉,“大妹子,我活了这把子岁数,管不住自己弟弟,又连累张家兄弟俩,实在是对不祝这小奎看病需要多少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给你。”
张婶抹着眼泪说道:“当家的死在矿上,这是他的命。就是小奎这孩子命苦,以后可咋办。”
医生拿来催款的单子走近,拍了拍杵在病房门口的叶琛,“家属一会儿去交下费用,别耽误了病人做手术。”
叶琛迟疑地接下催款单子,看了眼上面的数额,询问道:“大夫,我想问下我弟弟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弟弟没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子就好。但这先天的腿疾要是现在不治疗,以后可真就成瘸子了。赶紧交下费用,别耽误治疗。我这还有事,等我做完手术了再找你们家属具体说。”
说完,医生赶着走,撇下叶琛小跑着进手术室。
医生的话要叶琛呆愣了半晌,合着这老张家穷得已经没底线了。
转脸拿着催款单子进屋。
叶建国回头一撇,转头对张婶语重心长地说道:“他张婶,你看小奎要花多少钱治玻咱们凑一凑,先让孩子度过这一关。”
接过叶琛手上的催款单,张婶心虚地问道:“大侄子,这医生就给了这个单子没说别的吗?”
叶琛很想将医生的原话一句一句复述,但见父亲叶建国眉头紧锁,便没有当场拆穿张婶先前的谎话。
“对。医生就给了这个单子,说要交费。怕晚了,耽误小奎兄弟的病情。”
面对催款单子上的数字,张婶没有昧着良心对叶建国提条件。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笔医药费不是小数目,三百多块钱,我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
起初叶琛还觉得张婶欺瞒小奎的病情只是想多要点钱为了他以后好傍身。
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
真的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她为了小奎这一跪,酸了自己。
可能是感同身受,叶琛赶忙扶起张婶,又要回那张催款单。
“张婶,小奎兄弟的病我来负担,等会儿我就把钱交了。”
张婶木讷地看着叶琛,叶建国也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着,叶琛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数好了要交费的数额,剩下的钱交到叶建国手上,“爹,我先去给小奎兄弟交医药费。这笔钱你拿着支配,用完再跟我拿。”
看着儿子转身离开的背影,叶建国掂了掂手上的这沓现钞,眼窝浅的老泪纵横。
张婶紧跟了出去。
费用交齐,叶琛把手里的缴费单据交给张婶,并叮嘱道:“我和医生也预约好了,过两天小奎兄弟就做手术。除了医药费那三百多,这里还有一个住院押金要一千块,我也付过了。”
张婶听到那一千块住院押金的事,立时惊愕道:“大侄子,你没被医生骗吧?怎么住院押金要这么多钱。”
叶琛解释道:“这个钱相当于存在医院里的一笔款子。小奎兄弟用多少,人家就会从这上面支取多少,剩下的就会在出院的时候结清。多退少补。”
揣好药费单子,张婶拉着叶琛的手,感激道:“大侄子你在外面挣钱也不容易,这钱就当婶子跟你借的,等小奎这孩子以后能挣钱了,我们还你。”
“有婶子这句话我就很欣慰。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给小奎兄弟治病要紧。”
“那婶子就代小奎先谢谢你了。”
送回张婶,叶琛大老远就瞧见父亲一个人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追了上去,只见他偷偷摸摸地怀抱那个装钱的信封,搓着旱烟烟卷。
叶琛递香烟,“抽这个。”
眯着眼看清香烟的牌子,叶建国不舍得抽,直接别在耳后。
父子俩久违地相处,此刻无声胜有声。
坐在长椅上,叶琛从包里掏出橘子剥给叶建国。
尝了一瓣,叶建国微笑道:“儿子喂我橘子吃,我真是老来有福了。”
“那就再吃一点。”
叶建国紧锁地眉间舒展,开怀地吃着橘子,“这些年你在国外长本事了,不枉爹供你读书一常”
“没有爹娘的破釜沉舟,就没有儿子的现在。”
叶建国点烟。
“你张婶这件事就别往外声张了。她家没了当家的,儿子又是这么个情况,咱们能多帮一把的就别计较得失。”
“爹放心。该帮的我会帮,不该帮的我是一分钱都不会多出。”
叶琛的一语双关让叶建国无法反驳。
旱烟燃尽,叶建国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自嘲道:“老来老去这头上还绑个“金箍”。”
“要是戴的不舒服可以让护士给你重新弄。”
“弄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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