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虽然救父心切,但也不能放任眼前受伤的矿工弃之不管。
率先将眼前人背出。
二度折返,一口气连背带扶的又救出三人。
在最后一次折返途中,矿洞发生了局部坍塌。
眼见老伴没救出,儿子又生死未卜,卢春芳顿时觉得此刻天就要塌了一样。
直到叶琛背着叶建国踉跄走出时,卢春芳眼底这才重燃希望。
没走几步,叶琛因为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也没让老爹受到二次伤害。
卢春芳见状扑了上去。
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塌方声,卢春芳用自己娇小的身躯去护住父子俩。
叶琛侧头看向母亲卢春芳,淡然一笑,随即昏倒在地。
卢春芳拭干眼泪,呼喊着周遭的乡亲过来帮忙。
面对一地的伤病号,村长陈解放协调来五架板车,将受伤的矿工、乡亲送到十几里地外的镇医院救治。
到达镇医院时已近黄昏。
好在医生救治及时,这才让陷入昏迷的叶建国转危为安,也让体力不支的叶琛得到缓解。
而其他两个受重伤被埋的矿工就没有这么幸运,在送医的路上就已经断了气。
好在最先救出的小青年活了下来。
不幸的是,他的左腿落下残疾。
听着死者家属在抢救室外哭天抢地的跪求医生,再救救自家男人的时候。
病房里的卢春芳心焦地紧握住老伴和儿子的手黯然落泪。
这时,一个熟悉且讨厌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伤的不重,还住这么好的病房,真是矫情。”
喝得醉醺醺地叶建军,朝着病床上的叶建国瞟了一眼,冷嘲道:“大哥这伤口砸的还挺偏,要是在正中一点,这老大家的家业可就后继无人了。”
一向性格温吞的卢春芳被激怒地起身怒斥叶建军。
“现在你大哥还有一口气在,就算他今天有个好歹,我们家还有小琛这根独苗撑着。用不着二叔你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1
“小琛?你和大哥这几年为了供他出国读书,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现在你们落到什么好了。现在就算大哥没死,你们家也没指望了。”
听着二叔叶建军句句刺耳且扎心的话,在病床上小憩的叶琛意识到自己回国的必要性。
上一世没有回国的那些年,这老两口的日子一定过的无比艰难和遭人白眼。
本以为供出一个留学生就可以光耀门楣,结果却是苦等了一辈子,也没能让他们扬眉吐气。
看着他们的现状,再联想上一世他们的境遇,叶琛自责地攥紧了拳头。
卢春芳站出与叶建军争辩,“你凭什么说我们小琛没出息!这次矿洞塌方,要不是有他在,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叶建军借着酒劲儿耍浑,指着卢春芳的鼻子出言不逊。
“我说你一个外姓人,少在这儿聒噪。矿上的事,你少管。”
“建军你混蛋。”
得知叶建军来医院的伤者家属纷纷堵在了病房门口。
两个死了丈夫的妇人上前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抽打叶建军。
要不是几个叔伯拉架,叶建军一准被挠成花脸猫。
顿时酒醒大半的叶建军冲着两个妇人嚷道:“臭娘们,你们敢打我。要不是看在你们当家的份上,我今天就抽你大耳瓜子。”
一个妇人愤怒地对叶建军“啐”了一口,咒骂道:“你个丧门星。我家男人就是个本分的庄稼汉,硬是让你拉去矿上做工丢了性命,你赔我男人1
抹了一把脸面,叶建军恼道:“你男人在矿上死了关我屁事,又不是我逼着他下矿的。”
“叶建军!你说的还是不是人话。现在张哥尸骨未寒,就想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的,你算个什么男人。”
“你这个杀人凶手!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说,去矿上做工你会派发劳保护具。结果你抠门的连个安全帽都不舍得给我们买!现在出事了,你还这副态度,简直是畜生不如1
听着大家伙的数落,叶建军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你们这些刁民,我还就告诉你们了。这矿山虽然是我们老叶家的祖产,可早年间就被充公了。你们偷盗国有资产,要蹲多少年大狱,你们自己个掂量。”
听到叶建军这番不负责任的浑话,村长陈解放拿着垫付的诊费单子怒冲冲地走上前。
“陈建军我劝你最好端正你的态度。现在停尸间里还停放着老张家两兄弟的尸首,其他病房里还有十几个不同伤情的乡里乡亲。这件事你要不给大家伙一个交代,你怕是这蹲篱笆的日子就不远了。”
面对村长陈解放的威胁,陈建军丝毫不惧怕,反而讥讽。
“陈解放,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老叶家的规矩。后山那座矿在没被充公之前,一直都是由大房的长子继承并经营。按照规矩,这矿上出了事,理应由我大哥叶建国一力承担。更何况现在是他们偷矿,与我们老叶家更是没什么责任。要怪就怪他们自己贪心1
陈解放管不了老叶家的那些个陈规戒律,拿着诊费单子说事。
“这药费单子你必须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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