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我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什么是做人的尊严。
双脚直立,堂堂正正的才算是个人。
自古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果只为了一口可以填饱肚囊的饭食,连膝盖都不要了,那么在你匍匐在地上的那一刻起,真的连畜生都不如。
我拼尽力的反抗,我死死的咬住后槽牙,我在所有人的钳制之中垂死挣扎。
“娘的,这狗崽子真是不听话!不好弄啊!”
那个手持铁链的劳力,见到我的身躯如此的不老实,他的手脚有些慌乱。
他大概是这几个劳力中的头头,说话还有些权威。
他指挥身边几个同伴道。
“来,你们帮忙。固定住这娘皮的头!”
劳力头头一边说着,只见他眉头紧锁,心情有些烦躁。
于是,便有人上前薅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向上,向后紧紧的拽着。
那力度异常凶狠,仿佛要将我的天灵盖都给掀开。
手持铁链的劳力再次上前,因我动弹不得,他也好下手了许多。
只见他又将铁链子在我的脖颈上绕了一圈儿,然后在上头扣死了一把拳头般大小的铜锁头。
“得嘞!”
劳力头头拍拍手掌,总算大功告成,他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这为首的领头点着脚尖儿,兴奋地跑去同那刘老板复命。
他指着被其余几个人,强制按到地上的我。
“爷儿,您瞧,这人犬都给您收拾妥帖了!”
刘老板见状,不耐烦的打着哈欠,从凳子上慢悠悠站了起来。
他抻抻胳膊,又抖了抖腿儿,好似身体等得有些乏累。
刘老板缓缓地拖着长音,言语十分敷衍。
“爷都瞧见了!你们办的不错,等回去爷儿重重有赏。”
“那奴才在这儿先谢谢爷儿!”
劳力头站在刘老板的旁侧,就连身子都不敢站直,卑躬屈膝的蜷缩着,腰背弯的像个大虾仁。
并且,他的脸上挂着极其谄媚的,卑微的贱笑。
呵!这个刘老板何须寻什么人犬?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不都是一个个万分合格的狗腿子么?
刘老板将双手背在身后,走起路来两只脚呈现外八字,左摇右摆,缓慢而气派。
他缓缓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身子,用手在我的左脸颊拍了拍。
语气阴冷且戏谑。
“狗崽子,爷儿相中的东西,还没有哪里是得不到手的!
从今以后,你只消乖乖的听话。好好的做一条人犬,爷儿定会让你顿顿锦衣玉食,好生的心疼你。”
“呸!”
我从嗓子口呵出一口浓痰,重重的射在这刘老板的脸上。
“你想得美!我死都不会从你!”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硬气的事,真正的好男儿,面对强人便应该宁死不屈。
我知道我寡不敌众,我知道我注定逃不脱这个刘老板的手掌心儿。
可是,如果我抛弃尊严,遂了他的意。
我又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我死去的爹娘?以怎样的身份去缅怀我惨死的奶奶?以怎样的尊容去直面救我出上西村的师傅?
什么锦衣玉食,什么顿顿肉骨鱼汤?假如同做人的尊严比起来。就连我身上的这条贱命,也值不了多少斤两。
劳力头头见状,心惊胆战的为刘老板递上了一方娟布料子的白手帕。
刘老板抓起手帕,狠狠的揩了揩自己的脸颊。
然后将着沾满污秽的一方绢布,在手中团成皱皱的布球,气急败坏的扔在了地上。
只见他抬起身,阴阳怪气儿的对劳力们道。
“你们见过会说人话的狗吗?”
众人摇摇头。
劳力头头迎合的回复。
“爷儿,狗向来都是用吠的,若是能说话,岂不就成了怪物?”
“是——啊!”
刘老板侧过身子,用他的痦子对着我。就连他的侧身,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狠之气。
只见他眼睛定定地望着前方,咬牙切齿道。
“这狗若是讲人话,就得狠狠的掌嘴。若是狗儿不懂人事儿,那就把他嘴里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撬下来,然后再将其舌头拔了。
一条哑犬,也比张口咬主人的畜生强。驯服烈马有三要,其一鞭其身,其二碎其骨,其三断其喉。”
“爷儿,奴才懂了。”
为首的劳力嘴角诡秘一笑,直起腰背,大步移到我的跟前儿。
他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手臂,使出十足的力气,狠狠的朝着我的脸颊便呼了下去。
只消这一巴掌,我的脸颊便肿的老高。五个鲜红的巴掌印赫然脸上。
一巴掌他自然不会收手。我用浓痰唾了他的主子,他又怎会轻易的饶过我?
他双手齐用,左右开弓。
为了好好的收拾我,就连他自己的手掌,都震得殷红发紫。
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的两个脸蛋子,肿的就像刚出锅的大馍馍。那滋味又烫,又麻,又木。
可是与我前些时日在上西村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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