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亏得他们还能笑得出来。”
正在往李得宝的白条上写数额的账房先生,与这片欢天喜地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
他扒拉完一遍算盘,又扒拉了一遍,核对无误后,颤抖地写下一行文字——第十二支,李得宝欠秦小满两万零四百八十两。
再看第九支箭的数额是两千五百六十两,账房先生眼神敬畏地看向秦小满。
可怕!
太可怕了!
哪怕两筒箭全部投中,也抵不了他们欠秦小满第九支箭的银两。
更别提前面那八支箭欠下的总数!
“谁能想到笑到最后的竟是大输家。”
账房先生做了二十年的账目,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
一群人赢了比试。
却因为计数方法而输得倾家荡产。
“连我这个老账房一开始都以为是秦公子吃亏,结果这一盘账才知道,我错得有多离谱。”
更离谱的是。
他还要接着往下算这笔账。
因为李得宝欠了秦公子八十一支箭。
“只有一个算盘应该是不够用了。”
账房先生愁地抓了抓头皮,继续敲打着算盘。
争取天亮之前把这笔账盘出来。
“秦小满1
眼见比试结束。
李得宝再也等不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秦小满的跟前,扬起下巴,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式。
“既然你和别人也比完了,欠我的钱是不是该给我结清了?”
“反正不管你欠别人多少钱,我是第一个跟你比试的,惜月是第二个,俊杰兄弟是第三个,你得先把你输的银票给我们1
李得宝直勾勾地盯着秦小满胸口放银票的地方。
如果不是鸨母这个见证人还在这里。
他都要上手抢了!
“李得宝,你这是赢了比试连朋友都不打算和我做了?”
秦小满同样连名带姓的称呼,看向李得宝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哪里有半分拿李得宝当兄弟的意思。
“哈哈,秦小满你现在才反应过来也太迟了。”
既然被看穿了,李得宝也没打算装下去。
反正秦小满今天输遍一场,欠下一笔巨款,秦家也会元气大伤。
他根本不怵秦小满!
“是吗?”
秦小满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穿过人群,朝着账房先生所在的位置走去。
“鸨母,别让他毁了欠条1
李得宝大叫一声。
“请各位贵客放心,老身特意将结果抄录了两份,又有这么多人做证,绝对不会缺了少了谁的。”
鸨母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警惕地盯着秦小满。
担心秦小满狗急跳墙,真的动手抢。
“秦公子,我这醉花楼的护院可不比你秦宅的差,你只带着一个小丫环,想闹事也得掂量掂量。”
鸨母板着脸提醒一声,特意摆起了威风,要唬住秦小满这个做事不带脑子的草包。
话刚说完。
她就感觉有人拽了一下她的衣摆。
正是账房先生。
“吴老,你不盘账拽我做撒子?”
鸨母不解地问。
“我……这账数额太大,你裁的白条太短写不下。”
账房先生甩了甩发酸的手指,把一尺长的白条递到鸨母的面前。
多年的交情,他也不好干看着鸨母在秦小满面前丢人现眼。
秦小满需要毁掉欠条吗?
不!
秦小满根本不需要!
最需要毁掉欠条的,是在场比试中赢了秦小满的人。
所有人!
“不就写几十、几百两银子,哪里短了?”
鸨母扯过白条扫了一眼。
上面写着李得宝欠秦小满第十八支箭的数额……
“才第十八支箭而已,不过就是李得宝欠秦小满一百三十一万零七百二十两……妈呀1
鸨母顺嘴念完上面的字,脸色一青,不敢相信地瞪了一眼账房先生。
“吴老,您要不再算一遍?”
要不是吴老是整个富阳资历最老、算账二十年没出过差错的老账房。
她都想喊人把吴老赶出去。
怎么会才算到第十八支箭,李得宝就欠了秦小满一百……多万两?!
秦小满欠别人是一百两一支箭。
可秦小满扔了这么多筒箭,加起来也没一万支啊!
总不会输了全场比试的秦小满,才是最终的赢家吧?
“啥?鸨母你刚才说啥?”
李得宝早就站到了秦小满的身边,竖起耳朵听着欠条上的数字,等着结账完找秦小满要钱。
当听到说他欠秦小满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当场就急眼了。
“秦小满,你这是输不起买通了醉花楼的账房先生为你做假账?”
李得宝手指着秦小满,一副要吃人的嘴脸。
“假账?”
秦小满朝着账房先生一抱拳,不卑不亢地提议。
“烦请账房先生把每支箭对应的数额列表,展示给大家看一下。”
由于数额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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