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突然面庞扭曲,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活生生把脑袋强硬的转了180度。
是娘,不知在何时。娘突然跑到了院子里,捡起地上我父亲掉落的锄头,狠狠地劈进了余秀莲的后颈。
余秀莲身躯的正面对着我,脑袋却旋转到了背后。一双骇人,只余下眼白,且流着血泪的眼睛。直勾勾的凝视着我娘。
娘心慌极了,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鼻涕,眼泪吓的淌了一脸。
那女鬼倒着往后走,却正好是往我娘的方向行进。娘一个裹脚女人,本来走路就不利索,如今被余秀莲紧逼,两只还没有巴掌大的脚丫子,在院子里死命的倒腾。
娘还没跑出两米远,便左脚拌住右脚,摔了一个大大的狗吃屎。
余秀莲转着肩膀,两根胳膊像水井边的摇把一样,逆时针旋转。
她那两双干枯犀利的爪子,直逼着我娘的皮肉便要刺下。
“不要伤害我娘!”
我焦急的大声呼救。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干什么,我条件反射地从地上弹起来,拉住卡在那个女鬼脖颈上的镐头把。
长长的镐头木柄,把手上已经被父亲常年汗水磨砺的,圆润且光滑。
我拉住那木柄,像拔河一般。死命的把余秀莲往后拖。
余秀莲的躯体揉皱的皮影人偶,她的脑袋和胳膊纷纷移位,肢体七零八落的在院子里狂舞。
“爹,赶紧过来帮忙啊!”
我咬着牙关,撕心裂肺的像爹讨救。此时的爹,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头人。他不知所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围在那个女鬼的四周,摊着双手,不知如何是好。
我道。
“拿条绳子,把这娘们儿拴起来。”
爹得了令,整个人却仍是浑浑噩噩。
“呃!绳子,绳子。”
娘在地上蹬着腿儿,直起身子。
“苦水井边儿有麻绳。”
娘慌张地跑到院子东边儿的苦水井旁,我们家平日里打水的木水桶上,正有一根儿用麻子搓成,大约小孩儿手腕那般粗细的长绳索。
娘蹲在水桶旁边,神色慌张,一双手像是中风的病人,哆哆嗦嗦,拖泥带水!
我死命的拽着镐头把,想要将那女鬼钳制住。
余秀莲剧烈的晃动自己脖颈,劈在她后脖颈里的镐头,一点一点从皮肉里往外挣开。
“快点儿呀!这娘们儿就要挣脱出来了……。”
我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死死的握住镐头的一端,拼命的向下用力,和那女鬼反复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