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产稽核之事果真如夏紫苏所言开始了。
对于田产每隔几年要进行一次稽核,大家都知道这回事,唯一有点不解的,就是一般来说,上一次才在三年前做过稽核,现在又做,好似有点太紧密了点。
不过,因为知道一般也就是走走形式,想来这回也差不多,就是得好吃好喝的招待过来的官吏,再送上些厚物。
招待官吏的事自然是落到村长的头上。
现在望溪村的村长叫成宋简,为人和善,老成练达。得知今年官衙要下来稽核田地,惊讶了一下,还是各家各户通知了一遍,到时候去到村庙那里集中登记一下。
程木秀自然也得到了通知。
夏紫苏告诉她,稽核这种事可详细可简略,详细的话,至于详细到什么地步,对于具名的契约很有可能会多问几句。
说这话时,夏紫苏还冲着她调皮的眨了眨眼。
这意思,程木秀还怎么会不明白,现在程木秀都觉得,估计就连提前稽核这事也是他安排的吧,用了一些关系。
这一回,在望溪村的稽核田产的事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付了事了。
程木秀把这事的要点跟程木峰一说,程木峰听了后很惊异,同时也很愤慨。这天,在程木勤和程木芸上学后,姐弟两人一同来到了村庙。
到了村庙时,前面的空地上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有人心有疑惑,有人习以为常,还有不少纯粹是看热闹的。
时候还早,官衙的人还没到,村庙前的人闲着没事做就议论纷纷。
刘景田看见程木秀他们姐弟俩,打了个招呼。
“刘二叔。”程木秀和程木峰走过去招呼道。
村长成宋简被几个村民围着好奇打听稽查的事。
成宋简说:“又不是没有过,这么稀奇做什么,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个村民说:“不是前年才稽查过一次吗?怎么又来?”
成宋简说:“你问我我哪知道啊,要不,等会官衙里的人到了,你去跟他们问问,问他们为什么现在又要查。”
刚才那个村民摸摸头嬉笑说:“我不就那么一说吗,见了官衙里的人,我哪里还敢这么问。”
成宋简于是瞪眼睛说道:“那你就知道来问我,有用吗?”
村民:“随便说说呗。”
成宋简挥手说:“得得,反正这时候又不忙,你就当陪了官衙走个过场,到时事做完了,好好招待一顿就说。”
村民:“这样说来,还是为了收刮点民脂民膏啊。”
成宋简:“这话私下里嘀咕就算了,你想惹事情吗。”
村民赶紧分辩道:“不敢不敢,就那么随便一说,没别的意思。”
成宋简背着手,说:“其实人家顶着这冷风天的下来也不容易,要不,坐在屋里烤火取暖可不更舒服,好好招待人家一顿又怎么了。”
村民点头哈腰道:“是是,村长说得是。”
程木秀眼睛扫了一眼,看到吴氏也到了,这会也在跟人说着闲话。吴氏掌管着家里的大权,所以便由她来了。这时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只当与往时没什么两样,神态很轻松,不知聊到了什么,竟然笑出声来。
程木秀和她之间早没什么情面了,互相就算是看见也就当成是没看见的,心想,等到后面不知道她还笑不笑得出来。
看过一眼后,程木秀转过头来,和程木峰相视了一下,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程木峰面上平静,手里却握起了拳头。
村民三三两两的聚集在村庙前的空地上,没等太久,官衙的人就到了。
装模作样的吆喝了一阵后,官吏在早已准备好的屋里的桌子前坐下,旁边还燃着炭火供取暖。
在村长的配合下,官吏拿着笔和纸开始叫人问话和记录。逐渐就轮到了吴氏,程木秀和程木峰都不由得脚步往前走,别人看了还以为他们只是想快点等问话完毕了事。
为了避免拥挤,屋里除了被叫进去的,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
程木芸和程木峰便就站在了门口,想听听官吏会怎么问吴氏。
前面惯例询问完后,官吏叫吴氏拿田契出来,准备记录下来有关内容。
吴氏不疑有他,拿出来两张田契,呈到官衙面前。这种询问以前也遇到过,官吏通常就是看过田契,确认是不是自己的,再核明税赋情况就过了。
显然这回就有些不一样,官吏看田契时就仔细了些。
官吏看了一下田契,问:“这程智海跟你是什么关系?”
吴氏勉强回答:“他是我儿子。”
官吏又翻了一下册子。“看这村户人口的登记,这程智海是去世了的。”
吴氏回答:“是”
官吏又问:“这程智海有后人,但没跟你登记在一块儿,这怎么回事?”
吴氏生硬的回答:“分家了。”
官吏抬头看她。“但这田契里面的有一张是官契,上面写的名字是程智海,分家的话,这田契可办过过契手续?程智海的后人在那里?”
吴氏脸色很不好,说:“官爷,以前不都一直是这样,我家耕种了多少土地,交多少的田赋,可从来都没少过,这跟契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没什么关系吧。”
看到她顶嘴,官吏生气,喝道:“我等行稽查之名,便是要把田地情况核实清楚,那里由得你置啄。”
被喝斥之后,吴氏半响没有吭声。
成宋简在边上陪着听候吩咐的,听到了官吏的话不由得有些吃惊,他知道吴氏没有分给程木秀姐弟什么田地,但没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