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软盒中华。”卢瓦拿出手机扫了扫小区楼下一家超市的付款码，通过灯光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有不少伤，紫一块青一块的。

老板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仔细又想了一下，这不是艾欧高中的校服吗，他就在学校对面开的小超市，怎么可能不认得这一套校服。

每天来来往往的行人中见到最多的就是这一套：“不怕被老师看到么。”

“卖不卖。”卢瓦按下手机的锁屏键看了老板一眼，此时的他脸已经被雨水湿润，头发也像刚洗完澡没有擦干的感觉。

老板这么一听，心想这天底下哪里还有几个有钱不赚的傻子，就算三观再正也不能涉及到自己的利益，老板打开烟柜冲他笑了笑：“卖，卖，当然卖。”

学校里抽烟的学生又不是没有，这事情别说校领导了，就连校长都知道这几颗坏粥的老鼠屎是哪个班的，不过卢瓦也会抽烟他们倒是没有想到。

前段时间校长还特意警告这些不良商家不能卖烟给学生，可这些屁话谁听，前边点头哈腰可在后边不知道卖出去多少条了。

付完款接过香烟的卢瓦刚转过身便娴熟地拍了拍香烟盒，他打开包装取出一根叼到嘴里，随着火机燃起的焰火烟头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他并不是不抽烟，其实在美国的那一段时间烟瘾十分严重，但是后来戒掉了，所以这一次抽下这一根烟并没有像第一次抽烟的人一样咳嗽头晕，反倒是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

如今游戏手环落到别人手里，而设计这一个圈套的还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卢瓦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自己会成为暮雪手中的玩物。

可以说他在美国的那几年的时间里一直无依无靠，直到遇见暮雪的时候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温暖，在那一段时间里还一直视她为自己的亲人，没想到那时候起就被摆了一套。

回到家里发现家里一片狼藉，所有东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路过厨房的时候里面也同样被翻乱了，地上那被推翻的油壶里的食用油在地上反着光。

再转移到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也同样乱的不成样子，整个屋子就没有一片整齐的地方，房间里安装的窗户也被砸了一块大洞，七零八碎的玻璃在床边的地板上反着一些光。

他打开床头边柜子里的抽屉，第一层抽屉里的银行卡不翼而飞，第二层抽屉一拉开一堆零散的纸屑便落到了地上，原本装在里面合同不知道被撕成了多少个碎片满满地装在这一个抽屉里。

刚抽完一根烟的他蹲在一个角落里又重新点上了一根，暮雪这一手做的太绝，一边拿走游戏手环另一边又让人把他的家翻了一遍，这样子倒不如直接把他给杀了呢，除了手机里的一些零钱和钱包里还剩下几百块钱的银行卡，可以说他现在一无所有。

“叮叮叮~叮叮叮~”卢瓦感觉到口袋正在震动，他拿出手机看都没看一眼便接通了电话。

“卢瓦啊，我是黄副...”卢瓦已经没有力气再抬头了，他将手机放在地板上打开了免提：“突然找你是有件事情的...就是关于给你的钱...我们可能给不了你了...”

黄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挂掉了，这一个电话打来的真是时候，原来黄忠诚引他来学校也是一个幌子。

凌晨一点，暮雪打开了出租车的车门，身后的学校教室里已经失去了光芒，唯有校长室和一些领导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走进小区，保安坐在岗位上用手撑着脑袋打着盹，在漆黑的一条路上他依旧能找到回家的那一条路，乘坐电梯打开自己门的时候她傻了眼。

客厅的灯没有被关掉，屋子内乱成了一团，她在屋子里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卢瓦的身影，能发现的只是房间角落里被遗弃的几根烟头，但是房间内根本没有一点儿烟味，应该是那一股味道都消散了。

她试图打电话给卢瓦，刚拨通的电话的时候便听到了被藏在枕头底下的手机响起的阵阵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