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很惨吗?泷泽彻抿了抿唇,不由自主地凝神。
“是啊,胎位难产就算了,偏偏没个人帮忙接生,活生生的疼死了,那血啊,流了一地,我进去的时候都粘糊了,感觉没地方下脚。”突然,他声音小了点,“陛下也够狠的,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他却下令不准任何人帮忙……”
“闭嘴!你不要命了?!陛下岂是我们能议论的??”
“哎呦,看你把我吓得。”那人手没抓稳,草席里卷着的尸体滚了出来。
啪嗒!什么东西掉落在幽寒的青石板上。
那是一具多瘦弱的身影啊,虽已是怀胎十月,但因为营养不足,小腹只是微微隆起。
看着那张双目紧闭、瘦的脱相的脸,泷泽彻心里狠狠一缩,当即别过了头。
他不是在乎,只是看得不太舒服。
对!是她污了他的眼!
“快走吧快走吧,赶紧处理了丢出宫去……”随着声音渐行渐远,抬着尸体的两人消失在路口。
泷泽彻站在寒风中,想到刚刚看到的尸体,没有心痛的感觉。
看来,他也没有很在乎她。
寒意似乎更明显了,泷泽彻忍不住浑身颤抖,先是手,后是腿,接着身,以一种异常的弧度颤抖着。
怎么会这么冷?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冷。他的身影逐渐佝偻。
“陛下,你……”
“朕无碍,只是风有点寒,一会儿就好了,对了,那两人就处理了吧。”想到先前那纤弱身子磕到冰冷彻骨的地面时发出的轻响,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寒星。
风划过,他忍不住抖得更厉害了。
本以为一会儿便会停下,却不想直接到了天际泛白的时候。
“回寝宫。”裹了一身寒霜的泷泽彻动了动僵劲的腿。
“哟,原来我们的陛下还知道回寝宫,我以为你准备把自己冻死在外面呢。”刚直起身,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讽刺的声音。
霎时,声音的主人到了面前。
一双桃花眼中带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手上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敲着另一只手,挑眉间满是风流倜傥。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影一过去取药了吗?”泷泽彻看着眼前的人划过一抹不悦,却罕见的没有动怒。
因为这个人不仅是包治百病的肖天泽肖神医,还是陪他从小到大的兄弟。
“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知道你养的那个舞姬,是为了帮你引毒才爬上你床的吗?”肖天泽没有接话,只是探究地看着有些狼狈的泷泽彻。
是的,泷泽彻一直就知道阿苏没有算计他,也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做错,是无辜。
可他不在乎,他只是任意她被后宫那些拈酸吃醋、满腹心机的妃嫔算计诋毁。
发尾被人拿起,疑惑的声音传入耳中:“为什么?你明明喜欢她,也知道她的无辜,可还要置她于死地?”
泷泽彻轻轻一笑,带着几分薄凉:“天家不能有感情,所在意的都要亲手毁去。”突然顿了顿,“并且,我不喜欢她。”
“不喜欢?那便不是你在意之人,那便不需要毁去,但你毁了。明明就是在意。”肖天泽毫不留情地揭开他一直逃避的事。
在意?不,不可能。泷泽彻微微攥起拳头。
“还有,你刚刚连‘朕’的自称都忘了。”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