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大延军队势如破竹一路攻至西夏皇城外。
西夏皇宫内一片仓皇,眼见着西夏军队抵挡不住猛如虎的大延将士,各宫宫人纷纷收拾行装准备跑路。
宫女珠儿从御膳房出来便听到了这个消息,一时间连燕窝都顾不得拿上,忙小步化作大步匆匆忙忙地便赶至华西宫。
偌大的华西宫人早已跑光,此时静地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珠儿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在踏出华西宫的那一刻又停住了脚步。
离了皇宫便没了依傍,就靠自己这点钱财能在这乱世存活多久呢。
她咬唇犹豫了片刻,果决地转身快步踏进主殿。
珠儿将行囊随意地扔至地上,殿中小巧值钱地玩意儿早被人抢了光。
她只得踩在椅子上去够那紫檀雕璃龙多宝阁上的玉如意,不经意间却是瞥见梳妆台前的人影。
“……公、公主?”
珠儿大惊之余玉如意脱了手摔至地上,纯粹透亮的玉如意摔成了几片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吵什么。”那女子挑了眉梢不耐地道。
珠儿看清她的面容,她玉面微施粉泽,如朝霞映雪及其娇艳,黛眉微挑着带三分清冷。
熟悉的容貌,却是然不同的气质。
这是平日里温柔懦弱的和安公主?
珠儿一时间不太确定。
见着珠儿吃惊的神情夏西琼并不意外,自顾自地转过身拿起桌上的沾了粉黛的笔,细细地勾勒起远山眉。
珠儿回过神来忙焦急地劝道:“公主,大延军队马上就要攻进宫中了,皇上、后妃及一介宫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您怎么还坐在这儿?”
夏西琼勾勒完最后一笔,不慌不忙地将眉笔放下,随手拿起了桌上的妆奁递给了珠儿。
“送你了。”她随意说完便撩了裙摆往殿外走去。
妆奁里装满了价值连城的首饰,公主怎会如此随手送予她?
珠儿吃惊之余,这才注意到华安公主头戴七珠凤冠,身袭五彩龙纹公主冠服,这般盛装却是掩盖不住她自身的华贵气场。
珠儿回过神时公主已经踏出了华西宫,她忙捡起行囊小碎步地追了上前。
听见身后细碎的脚步声,夏西琼顿住脚步冷声问道:“你不逃命,跟着我做什么?”
“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大延军队已经破了玄武门,再耽误会儿便是走不了了!”珠儿疾声劝道。
“你没有抛下本宫一人逃跑,还算有点良心。”夏西琼抬起纤细的手往西边指了下,“你沿着这条道走去,华朝宫后的侧门未有大延军队人马,你速速赶去倒还有一线生机。”
夏西琼话毕便继续往前走去,那是华朝宫的反方向。
珠儿大惊失色,“公主您不走吗?”
夏西琼未停住脚步,清亮的声音遥遥地飘了过来。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古有崇祯天子登上煤山自缢捐躯而死,与将士同生共死,至死忠于江山社稷,这份骨气令人赞叹。”
“然而父皇却是抛弃奋战的西夏军,像只丧家狗般仓皇而逃,真真让人不齿,徒成了后人的笑柄!”
“既然如此,他守不住的气节,本宫——”
“替他守。”
珠儿怔愣在原地不由肃然生敬,泪珠却是湿了睫翼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没想到一向怯懦柔顺不争不闹的和安公主,柔弱的身躯下竟是有这般为国捐躯的气节!
她抹了把泪忍着难过,将妆奁妥善装好背起行囊转身往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
……你真是够了!临死都不忘装下逼。
夏西琼一步一步走上登高台,听到心底系统的吐槽不以为意道:“我这般,还不是要给原主塑造个以身殉国忠烈公主的美名。”
系统默默翻了个白眼,随即有些迟疑,你确定要以这种方法完成任务?
夏西琼脚步未停,“原主的心愿是不想像上辈子那般如丧家犬般逃跑懦弱而死,她想死的光彩。以身殉国如此壮烈,是我能想到最简单最有效完成任务的法子。”
……您还真是简单粗暴呢。
虽说有些无语,但系统不得不承认,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完成任务的好法子。
原主夏西琼乃是西夏国九公主,虽贵为公主,但由于是宫女所出,并不得宠还总被那些个兄弟姐妹所欺负,从小便养成了这般怯懦柔顺的性子。
上一辈子大延军队攻进皇宫时,夏西琼的侍卫叶省带着夏西琼一路出逃,逃至梁国边境时遇上马贼,虽好不容易保留了两条性命,但身上的财物皆被掳去。
寒酸落魄之际,他们却是燃起了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情谊,结成连理互相扶持。
叶省出去在码头做工,夏西琼则在家中靠着针线活补贴家用。
谁曾想好景不长,叶省在码头失手打死一个地痞流氓,急需银两疏通。
走投无路之时,平日里嫉妒夏西琼的邻居给她出了个馊主意。
夏西琼还带着几分当公主的天真,便真的遂了那邻居的意将自己卖进了青楼。
所卖银两皆被用于疏通官员,叶省终于保留住一条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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