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凡从公司出来,没有像往常那样赶地铁,而是直接打了个车回家。
所以,等骆七出来追他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人。
站在路边,骆七茫然四顾,感觉心里空旷无着,不上不下,说不出什么滋味。
刚才对高凡说的那番话是肺腑之言,真心诚意,但事后想想,好像言辞有些太激烈了,还有指摘高凡人品的嫌疑。
但高凡的人品如何,骆七是清楚地,他善良,温暖,热心,诚恳,负责任。
可他却把高凡说成了什么?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油腻老男人!
他承认,自己主观臆断的色彩太强烈了,而且根据高凡的说法,好像自己都猜错了?
但当时冲动鲁莽,钻了牛角尖,进了死胡同,口不择言,大脑根本控制不住嘴巴,噼里啪啦得讲了出来。
其实,就算高凡真的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指摘人家?
他俩只不过是同事,高凡的感情私事,即便是上司,他也无权去管。
至于私人关系上,作为被高凡拒绝的落水狗,再去谈论别的竞争对手的是非,显得也非常没有风度。
如此糟糕,高凡会怎么想自己?!
是不是在他心里,自己已经沦为了一个无药可救,自以为是的混球?
越想越觉得后悔,骆七简直想拔了自己的舌头,或者把时间倒带重来,可惜,为时晚矣。
他拿出手机,琢磨许久,觉得自己应该给高凡道个歉。
高凡打车回到家,开门进屋,未等脱衣服,先把门口附近放的一个懒人沙发连踹了好几脚,这还不算完,他松开领带,脱掉大衣之后,直接冲进了卫生间,把这脏衣服从洗衣机里掏出来,扔进洗衣盆,一通搓。
由于搓洗衣服的力气太大,他差点把一件棉布睡裤洗碎。
等洗完衣服,又开始打扫房间,他蹲在地上,从厨房餐厅到卧室洗手间,擦了一遍,犄角旮旯也都打扫干净。
扫完房间,他又开始给鱼缸换水,生态缸基本不需要换水,但他还是折腾着,用了两个小时,把水彻底淘换了一遍,甚至还把所有的蜗牛、小龟都捞出来,刷了一遍壳。
做完这些,时间已经逼近凌晨,坐进沙发,看着屋里窗明几净,阳台上挂的密密麻麻的飘着清香的衣服,还有鱼缸里优哉游哉的小家伙们,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也感觉到了胃里发空。
点了一大份烧烤和啤酒,他倒在沙发上,拧开音响,听着音乐,看着书,等外卖。
但书展开半天,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音乐也觉得吵。
起身关了音响,他拿了烟,去阳台,点了一支来抽。
初夏的夜晚还有点微凉,晚风卷走烟雾,清新的空气夹着香烟的味道直入胸腔。
高凡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再一看烟盒,还是上次去谈生意,忘了带烟,骆七送他的那包,小雪茄,怪不得这么冲,还这么臭,和骆七一个德行!
想起骆七,高凡的心就静不下来。
那天和骆七去见客户,又一起吃了饭,他还送自己回家,席间怎样契合,公寓楼下怎样暧昧,这些事已经够让高凡烦恼的了,没想到今天又闹出这些事端。
高凡足够理智,他知道不该对骆七动心,可现实事与愿违,一次次工作中的接触,一天□□夕相对,每次的默契配合,还有那些兴趣爱好上意外的相投,让他怎么可能对骆七无动于衷。
那天,骆七将他送到楼下,眼神和动作流露出的动情,让他看了都心惊,高凡后怕,如果当时他不跑进电梯,两人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亲密的接触,或者骆七当场说出什么,他很可能无法把持,当即就回应。
万一再滚一次床单,发展成那种暧昧不明的关系,以后两人在工作中怎么相处?
他是很珍惜和骆七的关系的,说起来可笑,他甚至觉得,其实和骆七这样平淡的相处就很知足,这样优秀的青年,曾经被他拥有过一次,足够了,他已经三十多岁,心变得又沧桑又脆弱,经不起跌宕起伏,沸腾热闹的感情。
可骆七却是和他不同的年纪,相反的性格。
对方无法接受他的逃跑,甚至追着他讨个说法。
不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所以,当对方第二天找到他的时候,高凡才那样冷静。
“仅限于同事关系。”
“彼此尊重。”
这就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之道。
他不敢要骆七的感情,理智永远比情感更务实有效,保持距离好过交缠不清。
比起骆七想要给他的激情,高凡更想得到对方的尊重。
但,事实让他失望。
高凡实在无法理解,骆七怎么会认为自己和小楠还有吴志舟是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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