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邹明辞职了。
骆世华以为他是不想回应自己的心意所以才辞职躲开。
这让他怅然又后悔。
而更让他烦恼的是,那日在韩家借住,竟然因为醉酒与韩子林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清醒之后,看着衣衫不整的她,骆世华五内俱震,他明明记得那人是邹明,难道真的只是梦?
此时事关体大,他因为醉酒铸下大错,唯有虔诚向女方赔罪。
韩子林却没有责怪他,只是表白了心意,直言自己的爱慕。
这让骆世华左右为难,娶她,并非他所愿,可不娶,女孩的名节怎么办?
韩子林看出他的犹豫,非常大方洒脱,她说,“我不强求你娶我,这只是个意外。”
“但有一点,若你一直单身,我便会一直等你,若你想再娶,要把我放在第一个考虑,行不行?”
一个女孩在失了贞操之后,又把自己放到这样低的位置,更是给了他充分的尊重和选择,骆世华自然再无二话。
自那之后好几年,骆世华再没有过新感情。
而韩子林也一直等他,嘘寒问暖自然少不了,可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没有逼迫骆世华。
她这样的手段,简直是把骆世华的良心架在火上炙烤。
骆世华想过要去找邹明的下落。
可他找到邹明又能怎样?一来,邹明当初的辞职已然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意思。二来,他现在和韩子林有言在先,绕不过那个誓言。怎么计较,这段感情都注定无果。
夜深无人,四下寂寥时,骆世华拿出那几颗邹明给他缝补的纽扣,握在手里摩挲,心里满是求而不得的惆怅。
一晃五年过去,骆世华依旧单身,韩子林痴守未果。
这五年里,多少才俊追逐韩子林,可她却魔怔了一样,非骆世华不嫁。
她心里的那份感情已经从爱慕执着变成了痴念偏执,她不信,骆世华会从今后孑然一身,只要他动了再婚的心思,那对象便只能是她的。
无论是谁,怎样规劝,都挽不回韩子林的心意。
可日日苦盼没有尽头,她面上淡然,心里却焦灼。
直到某天,她去异地一个偏僻小城做慈善,竟有了意外的收获。
小城极偏僻,极贫寒,连一家像样的酒店都没有。
韩子林一行只好住在民宿。
而这家民宿还有一户租客,是个年轻俊秀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四岁的孩子。
韩子林看到邹明的时候,两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紧接着,邹明忙把身旁的孩子藏到了腿后。
可韩子林已经看到了。
虽然孩子尚小,没有完长开,但那眉眼,鼻梁,脸部的轮廓,简直就是从骆世华脸上拓下来一样。
躲无可躲,邹明眼中满是惊恐。
那个年代,他的身份一旦曝光,他自己遭怎样的劫难倒在其次,关键是他的孩子。
避开众人,韩子林把他叫到自己房里。
悠悠说道,“邹明,你胆子好大,以男人的身体,未婚产子,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你是想让骆世华身败名裂么?”
邹明无话可答,当年他辞职之后,便发现自己有了孩子,他根本没犹豫便决定把孩子留下,于是远走他乡,为了掩饰越来越明显的身形,十个月里,他辗转多地,最后在一个好心邻居的帮助下,在出租屋里生下了儿子。
他不敢抛头露面,男人产子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隐姓埋名,用之前的积蓄,他把孩子养到两岁,之后,才敢带着孩子出去工作,别人问起来,便说是前妻所生,夫妻分手,孩子归他抚养。
可现在韩子林突然现身,若是把事情说破,他和儿子必然没有安生日子可过,同时也会连累骆世华。
这个孩子的事,骆世华并不知情,是他自己胆大妄为,怎能拖对方下水。
韩子林见他眼神慌乱,冷笑着继续说,“此时若是传出去,不仅骆世华遭殃,你也要被千夫所指,当然,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他若是知道自己是男人生的,不知道心里怎样恶心,以后在社会上也要处处遭人歧视,想来一辈子都好过不了。新闻里不是总有这样自杀的孩子么?”
邹明被她说的冷汗都流了下来,他忙上前,对韩子林说,“韩小姐,你我无冤无仇,这件事与你并无相关,求你保守秘密,我会竭尽力报答你的。”
韩子林向后闪了两步,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的说,“你有什么可报答我的?你这个恶心的怪胎!”
邹明脸色煞白,咬紧嘴唇,不知该说什么,只要让他的孩子平安,对方怎么羞辱他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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