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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娴担心胤禛回府以后情况有变,因此打算务必赶在胤禛回来为傅锦萱撑腰以前击溃傅锦萱的心理防线,使傅锦萱认罪画押。如此一来即使胤禛回府,也改变不了傅锦萱与白莲教勾结,图谋不轨的罪名。
因此,秀娴也不与傅锦萱多费唇舌,直接命人取来夹棍,冷笑道:“就凭你犯下的这些重罪,我就是直接将你杖毙,都不会有人指责我半点不是。”
傅锦萱皱了皱眉,本能的用手臂护住尚未隆起的小腹。
秀娴嗤笑一声,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放心便是,我身为爷的嫡福晋,自然是要多多为爷的子嗣筹谋打算的。你应该感谢上苍让你此时怀有身孕,若是此时你被施以廷杖,只怕会伤及爷的骨肉血脉,否则,就不是简单的一顿夹棍可以解决的事情了。只是不知一会儿等爷回府以后知道了你所做下的这些恶事以后,还会不会认下你腹中的这个孩子!”
秀娴说罢,一挥手便令两位身强力壮的嬷嬷上前按住傅锦萱的肩膀,令其跪在地上,另有两个小太监将夹棍套在她纤细白皙的纤纤玉指之上。
方若刚才见情形不对,已经暗中命一个脚程极快的小太监从后角门溜出府,沿着通往紫禁城的大路去迎四阿哥的马车,尽快将府中的情况禀报给四阿哥知晓。
此时方若与方琳眼见秀娴竟然要不顾一切后果的对傅锦萱用刑,两人对视一眼,连忙扑上前去挡在傅锦萱身前。
若说胤禛对傅锦萱的感情究竟有深有多重,除了胤禛身边的近侍苏培盛以外,就要数她们这两位整日跟在傅锦萱身边侍奉的婢女了解得最为清楚明了了。如今此种情形,她们两个若是由于挡在傅锦萱身前保护傅锦萱而受了福晋的责罚打骂并没有什么要紧,而若是她们眼睁睁的看着傅锦萱在她们面前被福晋用了大刑,只怕四阿哥回府以后,必定会以护主不力为由直接将她们二人打杀了了事,就连她们的父母兄弟,也会受到牵连,被主子爷厌弃,落得无比凄惨的下场。
那个侍画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她们可不会像那个认不清主子的贱婢那般糊涂!
秀娴见傅锦萱的两个婢女竟然如此忠心耿耿的挡在傅锦萱身前,不停的向她磕头求饶,祈求她饶过她们的主子,随即又想起着两名婢女原是在胤禛身边侍奉的婢女,在胤禛处置了侍画以后才被胤禛派到傅锦萱身边伺候,心中更加觉得梗堵得难受,厉声敕令身边的嬷嬷们将方琳与方若拉下去暂且监管起来,倒是看在胤禛的情面上没有对她们二人大刑伺候。
由于已经得到了师父传授的调养身子的方法,傅锦萱此时倒是并不惧怕这些看起来狰狞可怕的酷刑。然而,当傅锦萱看着秀娴脸上露出得意鄙夷的笑容,只觉得这样意欲置她于死地的秀娴竟与前世前来她所居住的偏僻的小院子里斥责羞辱她以后又命人将奄奄一息她丢到乱葬岗去的秀娴完重合,心中不由得不可抑制的燃起熊熊怒火。
傅锦萱忽然很想看一看,前世对她的委屈与死活完不在意的胤禛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以后,如今胤禛得知秀娴对她用了酷刑,可还会如同前世一般只是轻飘飘的指责了秀娴几句便揭过了此事,不愿为她讨回公道?
秀娴见傅锦萱有些愣充的望着自己,还以为她已经被吓傻了,于是嗤笑一声,冷声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给我立即用刑!除非这个贱人招供认罪,否则谁都不许停下来!”
秀娴命令一下,两个小太监立即左右拉扯用力将夹棍收紧,傅锦萱白皙娇嫩的手指立即被夹得血肉模糊。毕竟是十指连心,即使傅锦萱暗自念动了师父交给她的口诀,为自己减轻了疼痛,额头上也依然渗出了点点冷汗,脸色变得苍白而憔悴。
秀娴见傅锦萱即使双手被夹棍夹成了这副模样,却依旧咬着嘴唇不肯认罪,心中又急又怒,冷声命令用刑的小太监继续用力。
傅锦萱执拗的脾气也上来了,竟然没有动用师父教她的方法保护自己的双手,任凭夹棍将她的手骨夹断,明澈的杏眼中直直的望着秀娴,极快的划过一抹讽刺之色。
一直密切关注着傅锦萱一举一动的秀娴自然将这抹一闪而逝的讽刺之色看在眼中,顿时怒不可遏,大声痛骂道:“好一个放肆无礼的小贱人,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然还胆敢对我不敬?依我看,你是根本从未将我这个福晋看在眼里!来人,将供词呈上来,按着她的手让她立即画押!我就不信等爷亲眼看到她做下的这些个好事以后,还会包庇她这个贱人!”
秀娴见张嬷嬷按住傅锦萱无力垂下的手指就着指尖的鲜血在刚才对傅锦萱用刑之时便命人写好的供词上按了手印,画了押,唇边顿时扬起一抹胜利的浅笑,命心腹侍从将傅锦萱送回桂华苑中,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将她监管了起来,而后又命人将院子里染血的地方擦洗干净,将证物与供词带回陶然居中,静静的等待胤禛回来。
胤禛今日下朝以后,总是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偏偏太子胤礽又邀他前往毓庆宫议事,等他出宫的时候已近正午时分了。
胤禛刚刚乘着马车出了宫门,便看到在桂华苑侍奉的一个二等小太监在宫门口可怜巴巴的向里面张望,眼睛红肿不堪,显然是已经哭过了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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