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骄阳松开花蔓,伸手按了电梯,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有什么好问的,无非就是新欢呗。”
花蔓‘哎哟’一声,乐了,往夏骄阳面前一凑,揶揄的看她,“这么说,那你是旧爱咯?”
“呵……”夏骄阳轻笑,没答花蔓的话。
红色的数字逐渐递增,电梯‘叮’的一声停下,两扇金属质感的门向两边徐徐打开,骄阳抬脚进去,花蔓随后跟上;几乎是在夏骄阳转身的同时,隔壁的电梯门也‘叮’的一声打开,同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路总……”
夏骄阳心里一悸,下意识的阻了花蔓去按键的手,于是电梯门缓缓合上。
最后的缝隙里,电梯门外有银灰色的西装一角一闪而过。
那颜色落在夏骄阳的眼里,她一怔,随后笑起来――
银灰色,他果然还是那么可爱。
好像是某个午后吧,她睡意朦胧的睁不开眼,不肯陪他出席一个重要的晚会。他无可奈何的和她赌气,狠狠的折腾了她一番后,不折不饶的非要她给他挑领带,她又累又困只想好好补个眠,被他扰的烦了,就抬手随便一指敷衍他,“就那个吧。”
后来的日子里,他很多时候都是穿银灰色的西装,次数频繁到连她都注意到了。有天她心血来潮,就问他是不是喜欢银灰色,那时候刚刚上任的他停下正在龙飞凤舞的笔,诧异的反问,“不是你喜欢吗?”
那时候夏骄阳才知道,原来那天她遥遥一指的不是领带,而是西装外套。
……
电梯到了停车场,夏骄阳抬脚往外走。
算了,看在他今天西装的面子上,她大方的决定不跟他计的事。
跟着花蔓上了兰博基尼,扣安带的时候夏骄阳想,哪有什么新欢旧爱,无非就是有人又在跟她闹小孩子脾气了。
跟她玩心计?
那就陪他玩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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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极为考究的客厅里,暖气很足,夏骄阳盘着腿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她穿着红色的薄毛衣,配上浅色的牛仔裤,长发发松松垮垮的挽着,青春感十足。
垂着头慢慢的翻阅杂志,她白净的侧脸在暖色系的灯光下有一种宜室宜家的美好,细细无声里,一旁的加湿器淳淳的冒着一股股白色的烟雾;
不远处的厨房里,许氏夫妇围了同色系的情侣围裙,许太太花蔓洗了个西红柿递给许家大少许涤非,后者却只是柔柔的看着她笑,也不接;花蔓脸一红,还是踮着脚在他侧脸亲了一下。
许少满意的挑了挑英挺的眉,接过西红柿,修长的十指握着利刀,将圆滚滚的小柿子熟练的切成薄片。
夫妻两人各自分工,配合极是默契,就在此时,突兀的拍门声忽然惊起。
许氏夫妇停下手里的工作,迅速对视一眼――
这动静,太熟悉了!
跟夏骄阳三天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许涤非捏了捏花蔓的脸,伸手解开围裙,走了出去,路过客厅的时候他揶揄的问,“你去还是我去?”
夏骄阳抬起头来柔柔一笑,然后很给面子的赏了他一记白眼。
自讨没趣,许涤非摸了摸鼻子向门口走去。
大门一开,来人果然不出他所料,许涤非侧身把一身杀气的路臣让了进来,扯着脖子朝里喊,“老婆,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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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玄关到客厅,路臣这一路像是走在云端,脚底轻浮的感觉让他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
可她又明明就坐在那里,背对着他,穿着红色的绒线衣,瘦弱的肩膀牢牢的抓着路臣的眼睛,让他再无力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