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锦看着镜子里的身体,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泽,乌黑微卷的发半遮半掩在胸前,小腹平坦,腰肢纤细,该有的肉都有,不该有的没有一丝多余,真真如她的脸一般丝毫不内敛的性感火辣。洗澡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现在对着镜子一照,即使是她自己,都不由得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
钟离锦靠近了镜子一些,转过身背对着镜面,把头发都往前头拨了过去,露出整个背面的同时,也露出了背上和手臂一样浅浅却数量不少的伤痕。钟离锦把手背过去触摸,痕迹太浅,摸起来没有明显的凸起的感觉,幸好。
商寒之有些焦躁地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心想钟离锦可能是故意这样的,也许她知道里面有监控呢?故意用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不一定,于是他抬眼,一看又是白花花的娇躯立在那里,立刻又转开视线,两秒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间微蹙地抬眼看了过去,轻敲键盘,钟离锦的背部景象在屏幕上放大……
钟离锦站在镜子前,把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确认背上是伤痕最多的地方后,有些郁闷地把衣服穿上,不知道自己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受这么多的伤,搞得现在好好的身体弄得白璧有瑕,以后怎么好意思露出来给别人看啊?钟离锦一怔,忽然想她干嘛要把身体这么私密的东西露出来给别人看?给谁看?
脑子里忽然间就冒出了商寒之那副穿着白袍戴着无框眼镜,斯文又清冷,神秘莫测又高高在上的身影。
心里一阵莫名荡漾,随后发现自己在想些什么,脸一红,也不理会自己还未干透的头发了,被子一掀,钻进去。
床被里有一种味道,似有若无,有些凉爽冷清,就像冰雪的味道。钟离锦脑袋枕着枕头,抱着被子,想到这里是商寒之的卧室、商寒之的床、商寒之的衣服、商寒之的味道,轮廓优美的桃花眼便不受控制地微微弯起,像两弧月牙,好一会儿才缓缓睡了过去。
鼠标轻点,整个屏幕上都是她的睡颜,被子半边揉成团被她抱着,遮住了她鼻子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了闭着的眼眸和弯弯的黛眉。
商寒之靠着椅背,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耳朵,清冷的眸盯着她,薄唇紧抿。她并不是疤痕体质,相反的,她是很不容易留下疤痕的人,所以那身上的伤,得伤的多重多频繁才会留下痕迹?看来她并没有他想象中过得那样好。
离开他后,她并没有过得多好……
是不是因为过得不好,所以才又回来的?他不禁这样想。
身后侧书架上的一台传真机发出声响,几张图纸传了过来。这是钟离锦的脑部和抽血检查结果。
他伸手拿了过来,认真翻看了一会儿,再看那张被他揉成一小团的纸条,然后落在那张睡颜上,捏着纸张的手微微收紧。太多太多的回忆涌上心头,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将它们统统压下,那些记忆越清晰,那恨意便越清晰,他不愿被过去的事情束缚,更不想再被她掌控悲喜。
那种蠢事,有过两次就够了。
……
阳光透过玻璃斜斜落在棕色的地板上,那双沉睡紧闭的眼微微动了动,长而密的睫毛轻颤,缓缓掀开,露出里面黑曜石般的眼眸,就像一朵沾满新鲜露珠的花在清晨缓缓盛开,每一片花瓣都娇嫩欲滴,美丽动人。
这样的景色,不看则已,可若是放大了,就近看,便像是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走一般。
商寒之盯着屏幕上那张像导演在给特写般的面孔和眼眸,几缕阳光落在他侧脸,晒久了微微灼热的感觉叫他回了过神,脖子和肩膀微酸,他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再看一眼已经不见人影的卧室,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猛地伸手把笔记本电脑盖上,起身离开书房。
他真是疯了。
竟然盯着那人的睡颜整整一晚。不,也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带她来这里,不管她是不是假装失忆,或者出任何情况,都跟他没有关系,她害不害怕与他何干?渴不渴饿不饿又与他何干?
意识到自己被影响,商寒之快步走进书房内的洗手间,摘下眼镜狠狠洗了把脸,再抬起头来,镜子里那张沾满水珠的隽秀面孔一片冰寒,如同二月份山涧冒着冷气的溪水。把眼镜戴上,挡住眼眸,依旧是那般斯文淡漠,清冷如溪又晦暗莫测的模样。
钟离锦没在商寒之卧室里和浴室里找到新的牙刷,于是只好随便漱了两下口随便洗了把脸抓了几下头发就出去了。走了几步,她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脚上穿着一双大大的拖鞋,她动了动脚趾头,这是商寒之的鞋子。忽然觉得很开心,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刚刚发现自己失忆时的不安恐惧感。
不自觉地勾着唇摇头晃脑走过走廊,走下楼梯,兴致颇高地走进了厨房。
商寒之听到厨房里的动静,脚步顿了顿,走下楼,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他走过去,便看到那女人动作熟练地烹饪,把煎好的蛋和培根放进盘里,然后一点没自己在别人住所里的意识般的打开他的冰箱,弯着腰一阵翻找。
商寒之看到她一弯腰,羊毛衫摆部就往上拉去,越发的靠近大腿根部,连忙面无表情地扭开头,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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