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又补充一句,“我练过几年哑铃,力量控制应该没有问题。”
那人的视线不动声色朝虞子川看了一眼,似是询问,眼神交汇间见他紧锁着眉头,半晌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般地点了下头,他才敢回叶邵庭的话,“好,那就开始吧。”
叶邵庭将手臂的袖子往上一卷,大掌贴着宝宝的背部小心谨慎地探了下去,出生半个月的宝宝体重大概在3到4kg之间,这个重量只有一个普通女用式哑铃那么点而已,但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宝宝背上那种细嫩的皮肤,叶邵庭却是觉得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窒息了一般。每一寸的前进,他都控制得极为小心,在手臂托起宝宝的同时也要给炸弹施力,使得压力始终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一旁的拆弹专家双手托住宝宝的肩膀,顺着叶邵庭的手臂上方一点一点极为小心地将宝宝转移出来,每个人都很清楚这个过程需要多么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因为一旦有任何环节失误,这一屋子的人都会瞬间葬身火海。
虞子川站在一旁,哪怕帮不上他们什么忙,这个时候也不愿意走,只能屏住呼吸不去打扰到他们的进程,宝宝不知道眼下的情况,还以为有人在跟他玩什么游戏,挥了挥一双肉嘟嘟粉嫩嫩的小拳头,“咯咯”笑个不停。
每个人的心都揪在一起,拆弹专家后背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双手僵着仍是不动分毫,叶邵庭的手臂一点点往里探进去,他的双手就一点点将宝宝往外拉出来,炸弹的线缠绕并不紧,留有足够的空隙让他们完成这个举动,但这一进一出之间,是生命与生命的交换。
终于,在宝宝被彻底拉了出来抱在拆弹专家怀里时,所有人才松了半口气,当然那剩下的半口还提着,是因为炸弹的危机并未解除。
叶邵庭整条手臂压在炸弹上方,也分不清哪里才是压力感受器,但炸弹上的时间仍是按照原来的节奏在走,这就说明压力值一直保持着平衡,他蹙了下眉,手臂动弹不得,只能扬了扬脖子示意虞子川,“子川,你先把孩子抱走,剩下的炸弹由我们来拆除!”
虞子川当然知道叶邵庭这句话不过就是找了个让他离开的借口,可眼下没有办法,拆弹专家必须留下,总得有人把宝宝安送离,这个任务,当然也只能落在他的头上。
他从拆弹专家手里接过宝宝,来到这世上不过半个月的婴儿,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绵绵的,他一个满身肌肉的大男人,以前没少干打架斗殴的事情,现在面对这样一个小婴儿,他倒真是有些手足无措,小心了再小心,在转身打算离开时,宝宝还是“哇”了一声大哭起来。
这一声啼哭,让两个男人的身躯都是一怔。
虞子川当然是怕自己这满身肌肉把宝宝的嫩皮肤给硌疼了,至于叶邵庭,却是被这一道惊雷似的哭声,劈开了内心深处最不愿去面对的事实。
他的手臂还压在炸弹上,上面显示的时间还剩8分56秒,如果在最后关头还是找不出正极线,他会让这三个拆弹专家离开这里,然后用郑云坤留下的那把剪刀碰一碰最后的运气,对于这样的赌局,他毫无胜算,但不试的结果,却只有死路一条。
或许用自己的命去换取宝宝的命,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他心里却仍有留恋,留恋那个还在等他回家的小女人,她还有很多负面的情绪等着他回去安抚;也留恋这个正在啼哭的宝宝,他也在等着自己教会他说话、走路,陪伴他一点一点长大。
叶邵庭的视线深深紧锁在宝宝布满泪痕而扭在一起的脸上,那张小嘴张得老大,露出粉嘟嘟的牙龈,宝宝身上的每一处都如此嫩软,让他无论看多久都觉得不够。
“子川——”叶邵庭忽然黯哑着嗓音开口,“如果我最终的结果是回不去……”
虞子川抖动着身体安抚宝宝的动作骤然一顿,打断他的话,“别把这种烂摊子交给我,想跟夏可说什么话,你亲自去告诉她!”话音一落,他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屋子,身上宝宝的啼哭声越来越大,脆生生的童音划破天际,或许真有血脉相连这一说,感知到爸爸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宝宝才会哭得那么伤心。
他回头望了一眼那间破旧的村屋,一想起距离爆炸事件只剩8分钟,不觉眉头紧蹙,又看了一眼怀里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小婴儿,这才疾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时间不到1分多钟,在他即将到达停车处时,身后忽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几乎是同时,一股热流紧接着如同潮水般凶猛地朝他涌袭过来,虞子川连忙将宝宝死死护在怀里,心里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那热流一样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虞子川猛地转过身,1分多钟前他才从里面出来得那间破旧村屋,如今已被熊熊火光包围,3个拆弹组的人员跟邵庭同时不见踪影,他想上去查探一下究竟,可怀里还有个宝宝在,身娇肉嫩的,靠近不了火场,他愤愤地咒骂了一句,却只能呆在原地眯着眼睛紧盯着火场那一处。
郑云坤留下的炸弹威力极大,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先前的那栋村屋夷为平地,连带周围的房屋也有所波及,虞子川心里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双腿仍是如被钉了钉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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