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一直对寿礼的事讳莫如深,每天就是吃饭、喝水、看书、写字,日子过得无忧无虑。眼见着拜寿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几个丫鬟不由急切起来。
丝竹道:“小姐,眼看就初六了,再不准备寿礼就来不及了!”
林婉城刚抄好一份心经,轻轻将毛笔放下,才慢慢道:“不急,再等等,时机还不到呢。”
这一等就等到了四月初六。
这天,林婉城起了个大早,柔菊一边帮她梳头,一边问:“奶奶,外面天刚蒙蒙亮,您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林婉城道:“我也该给姨母准备寿礼了,不是吗?”
柔菊顿时来了精神:“真的啊?小姐要准备什么寿礼?”
林婉城抬手将一只梅英采胜簪插在发间,微笑道:“我要给姨母亲手做个蛋糕!”
“蛋糕?”
……
其实关于这件礼物,林婉城也算是深思熟虑了的。
自林家倒下之后,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看她这个林家大小姐出洋相,她的礼物若是寒酸的拿不出手,必定会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届时也会令她父母蒙羞。
所以,这份礼物要么就贵重,要么就新奇,不然总会落了下乘。
她明面上虽是侯爷夫人,可是嫁妆被崔佟氏一手把控,口袋里没钱,贵重这一条是不要再想了。剩下的就只有新奇。
她只有拿出些别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才能震得住场。她仔细想了想,也只有选择蛋糕。虽然很多穿越的老前辈早已将这礼物送烂了,但是毕竟时代所限,器具所限,虽然俗套,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所幸,林婉城大学时在蛋糕店打过工,做蛋糕的技艺她十分精熟。甚至有两次,她从网上找来秘方,用鸡蛋、牛奶自制了一个水果奶油蛋糕。今日,她只需依样画葫芦,再做一个也就是了。
林婉城在小厨房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终于将蛋糕的主体部分做好,她又点缀上一些时新瓜果,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巳时初。崔佟氏派含蓉来催着启程,林婉城略略一收拾,就命安兰提着食盒去与崔佟氏、佟芷柔汇合。
镇国公府在正阳大街上,离定远侯府并不太远,马车咕噜噜大约行了半个时辰,就来在国公府门前了。
崔佟氏带着林婉城、佟芷柔下了车,立刻便有国公府的丫鬟仆妇迎上来。问明了来客的身份,就吩咐人抬了软轿接她们进府。
镇国公在朝中位高权重,手里有握有兵权,所以杜裴氏的寿诞办的十分热闹,上到王爷宰相,下至五六品的小官,有门路的都送了礼来。
软轿抬着林婉城三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往杜裴氏待客的浣花居而来。
林婉城走进浣花居时,杜裴氏正笑着与一众宾客闲话。她今日穿一身大红遍地撒富贵牡丹的对襟,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贵气。
她看到林婉城走进来,笑脸立刻就扬起来。林婉城盈盈下拜,杜裴氏就赶忙拉着她起身:“你个皮猴儿,怎么来的这样晚?”
林婉城一笑:“姨母做大寿,婉儿自是打扮好了才敢来的!”
杜裴氏身后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是杜裴氏的小女儿杜若兰。她笑盈盈地走上前去,亲亲热热挎住林婉城的胳膊:“表姐你可来了,再晚来一步,倩雪姐姐腿都要跑断了!”
林婉城不解:“倩雪的腿怎么了?”
杜若兰噗嗤一笑:“你总也不来,母亲每隔一会儿就要让倩雪出门去看一看,再跑几次,她的腿可不就要断了吗?”
浣花居顿时迸发出一片欢笑之声。
林婉城自进了府就格外受关注些,崔佟氏和佟芷柔自是被冷落下来。此时,眼看着林婉城在前面出尽风头,两人却只有在小角落里坐冷板凳的份。
崔佟氏气的咬牙,恨林婉城不顾尊卑,风头盖过她这个长辈,心里只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佟芷柔面上虽依旧带着得体的浅笑,两只手却也抑制不住地紧紧握拳。
在浣花居与众人说了会儿话,杜若兰就将林婉城拉去了她的晴雪阁。
两姐妹正在榻上喝茶说话,珠帘一挑,走进来一个瓜子脸的姑娘,她眉毛较一般女孩略重,脸上平白添了几分英气。
这就是林婉城的另一个表妹杜若琅了。
杜若琅与杜若兰一母同胞,性子却大相径庭。杜若兰活泼亲和,很有小女儿的娇俏可人,杜若兰却耿直古板些,明明比林婉城年纪小,却总爱在她面前板着脸训话。
因此,从前的林婉城颇有些不喜欢她。
杜若琅挑帘走进来,一抬眼就看到杜若兰正歪在榻上,笑的见牙不见眼。立时便板起脸道:“坐的东倒西歪,笑的前仰后合,成什么规矩?这是大家闺秀该有的仪态吗?”
杜若兰吐吐舌头,刚忙坐正了。
林婉城却笑道:“自家姐妹在一处说笑,有什么关系?”
杜若兰道:“规矩是学给别人看的吗?规矩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若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与那些两面三刀的人有什么区别?”
林婉城道:“表妹——按规矩,你见了我这个表姐,是不是要先行礼呢?”林婉城故意将“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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