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谁准你出门的?”门帘被一双纤细的手指给挑开,一双彩鸟衔珠绣鞋从门槛后踏了过来。
“娘亲。”看见来人,萧瑾有些拘谨的坐直了身子。
“听说,你这段时日,去大房那边格外的勤?去的再勤有什么用,难不成人家那功名就是你的了?你还不如多把心思用在自个人身上。别到时候,乡试不过徒给人笑话!”
“萧珏都在准备殿试了,你看你,还是个不上不下的秀才!”
“夫人,公子他向来恭敬孝顺,学业上的事就算您不提,他也会上心的。”李嬷嬷弯着腰扶着她坐下。
“孝顺?我看他跟这词不沾边!”杜氏冷哼了一声,将头调转了过去。
萧瑾咬着下唇,直直的挺着身子跪了下去:“娘亲放心,孩儿定然不会辜负您所望。”
“这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回头你要是做不到,我罚了你,你可别怨我!”
“孩儿说到做到。”
眼看着夫人从门帘处消失,李嬷嬷心急的把他扶了起来。
这个月份地上可凉着呢!
“你也别怪夫人,她也是不容易,百姓皆知这继室难为啊!何况还是从姨娘扶正的。”
萧瑾平了平膝盖上的褶子。怪?她从未敢怪过。
何况,娘亲真的在意过她的心思么?
“哎,这高门之中,想活的体面谈何容易?夫人她也是望子成龙。”
“望子成龙?我是男是女,别人不知,嬷嬷还不知么?”萧瑾自嘲的笑了笑。
别人家的女子在湖边嬉闹,园中扑蝶的时候,只有他,无时无刻不在寒窗苦读。
若是天资聪颖也就罢了,偏偏她的资质也就只算上一般。
前世她苦读数年,费尽心思,才勉强及第。
年幼时,她也贪玩过。
偶尔遇见漂亮的首饰,也喜欢过。
可是,等待她的哪一次不是背地里的严惩?
“我的小祖宗!这话以后切莫再说出口!”
李嬷嬷警惕的朝着两旁望了望,继续道:“少爷,以后还是要更加谨慎。这话若是泄露了出去,这个院子里谁都没得活路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萧瑾两眼一闭,脱了外衫,背靠着斜榻上。
“那个孽障歇下了?”看着李嬷嬷回来,杜氏懒懒的搁下了手中的唇脂。
李嬷嬷快步走至她的身后,替她疏松起了筋骨。
“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从未拿你当外人,有话直说便是。”
“七公子他向来严谨孝顺,夫人您大可对他慈爱一些。”
“哦?是他让你来我这当说客了?”杜氏眉头一簇,神色里皆是怒意。
“公子他怎会与老奴说这些?只是我望着那孩子,着实辛苦。”
“大丈夫举业,哪里有不辛苦的?他应该高兴我给了他这个机会!”
“话说如此说,但是夫人你的荣辱也系在那孩子的身上啊!”
“你的意思是说,若是我再苛待他,将来,他还能反了我?”杜氏眉眼一扫,神色寒凉。
“那自是不会!”
李嬷嬷赶紧摇头继续道:“只是母子不睦,到底会有些生分......何况,当年若不是有他.....今日,您的位置.....”
“住口!”杜氏横臂一扫,桌案上的饰物“叮叮咚咚”散落一地。
“老奴妄言了.....”李嬷嬷两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当年的事莫要再提,否则,别怪我,不念多年情分!”
“是.......”
入了夜,红鸾帐中,暖意浓浓。
一条细嫩的玉臂搭在男人蜜色的腰间。
“滠郎,这段时日,能不能多来我这?人家还想给你生个孩子......”
男人粗哑的声音在床畔响起:“哦?你都有了瑾儿和玉儿还嫌不够?”
“只要是你的孩子,再多我也喜欢。”
“既然如此,我歇在何处又有何关系?”男人轻笑了一声,拉开了她的手臂,从榻上起了身。
“滠郎!都这么晚了,今夜就歇在我这可好?”眼看着,他拿起衣裳。
杜氏急急的抓住他的手腕。
“放手。”月色下,男人的面色多了一丝朦胧。
看不清他的神色,她的胆子也跟着大了些。
“郎君,今夜能不能就别去找那些个妾室,就留下来陪我一人?”杜氏慢慢的将柔软贴着他的手臂。
萧滠冷笑一声,大力推开她的身子:“陪你一人?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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