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大姐要跟过来,我也没有办法。”荀韵诗叹了一口气,假装很头疼。
天意这才发现,原来她这个二妹有时候演技也很不错。
侍砚见自家小姐被冤枉,正想站出来解释,可是袖子却被人拽住,她低头看到自家小姐轻轻对她摇了摇头,心领神会地后退一步。
“是啊,这傻子不是被人家退婚了?怎么还有脸来参加欧阳公子的生辰?”
“傻子懂什么?你也太看得起傻子了!”
“莫不是对欧阳公子痴心不改,来这里闹事的?”
“……”
坐在周边的少男少女开始窃窃私语,不过声音之小,小得在场的人都听得到。天意心知这些人是故意这么说,想让自己难堪,勾唇一笑,是啊,傻子懂什么?所以天意无动于衷,自顾自拿着糕点吃着,还饶有兴致地观赏着山上的美景。
刚才站起来挑起话头的女子,一脸诧异地看着依然嬉笑不成形的天意。
不恼怒?不在乎?
奚落声也渐渐消弭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傻子怎么不像之前,开始辩驳撒泼?她们可是等着这傻子发疯,她们才有理由将她赶出这里。可是人家压根就充耳不闻,他们都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于是众人都将视线转向方才开口的女子,那女子收到众人的目光,顿时有点下不来台,她突然觉得在天意身上找不到场子,于是把矛头转向坐在一边看好戏的荀韵诗。
“韵诗,一个傻子而已,你们堂堂将军府也看不住?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荀韵诗脸色一僵,没有想到她会倒打一耙,这时候被侮辱的不知是她家的傻子,还有她们的将军府。荀韵画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郝雅,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荀韵诗怒道。
郝雅?好雅?天意听到这个名字不禁乐了,可真是对不住这么一个优雅的名字。
众人一愣,不知为何取笑一个傻子的事,却转变为将军府府和太傅府两家小姐的争吵。
原本在和身边几个少年谈天说地的欧阳墨城,也发现了场面的骚动,不由看了过来,等看到天意粗鲁毫无淑女样子吃着东西,平缓的眉头皱起,眼底厌恶之色清晰可见,不过作为今日的东道主,他要安抚好场面。
“今日是墨城的生辰,承蒙众位看得起应邀而来,墨城敬众位一杯,以示感激。”
欧阳墨城举起酒杯,语气诚恳,含笑望向在场的人。
众人心知欧阳墨城是为了缓解突然紧绷起来的场面,郝雅是太傅的爱女,凌妃的侄女,而荀韵诗不仅是护国将军的女儿,她的母亲还是当今陛下的妹妹,这两尊大佛要是闹僵了,场面定是不好看,于是恰好寿星发话,所有人立即跟着举起酒杯,说着恭祝的话语,将酒一饮而尽。
荀韵诗和郝雅双目交错,随即分开,各是愤愤而坐。
“都怪你,没事干嘛拉这个傻子来参加生辰宴,害得方才我好没面子。”荀韵诗转头埋怨自家三妹。
“是我考虑不周了,二姐别生气。”荀韵画话语中带着歉意,声音温软,让荀韵诗再也提不起怒气。
考虑不周?天意眉头不由皱起,其实她一直在怀疑这个三妹为何要让自己来参加欧阳墨城的生辰宴?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她受人奚落吗?
天意心中隐隐不安,她抬头看了一看如火如荼的枫叶林,满目美景在她面前,却突然幻化成滔天火林,似乎一个不经意间,就会将自己吞没。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随侍在一边的侍砚感受到小姐的不安,借着帮小姐倒酒的空当小声问道。
“也许是我多虑了。”天意朝她笑笑。
这时候,场面开始热闹起来了,原来这些皇城贵公子小姐在吟诗作对。
天意含着讥诮的笑意环视了一周,见这些人摇头晃脑在攀比着自己的学识,偶尔还附带贬低他人,天意摇摇头,这样的国家“栋梁”,以后入朝堂为官,该是东临多大的不幸!
天意百无聊赖地玩着桌上的糕点,瞥了一眼日头,还在天边高高挂起,不由郁卒,这生辰宴到底什么时候会结束?她有点怀念房中的温床暖被了。
吟诗作对告一段落,接下来是送贺礼。天意挑挑眉,还有这环节?难道在场的女子也要送礼?她记得古代女子送礼给男子代表的是情意,难不成东临没有这习俗?
莫怪乎天意会惊讶,东临民风开发,男女之间互赠礼物是很正常的事。
“欧阳兄,前几日我得到一方砚台,质地上乘,今日作为贺礼,望你喜欢。”
“欧阳公子,听闻你喜欢喝嵩山上的碧螺春,今日特带来作为贺礼。”
“……”
在场的男子送的几乎是文房墨宝、弓箭骏马,而女子大都是送绣帕,一个小小的送贺礼环节也用了不少时间。天意伸伸腰,估计这环节一过,众人应该就要打道回府了吧!
“贺礼也送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准备下一个节目了。”一少年出声,语气兴致勃勃,似乎有什么好事要进行。
天意懒腰伸到一半僵住了,还有事要折腾?
“等等,还有人没送贺礼不是吗?”
这声音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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